4.非敌非友

吴少正在树林里等待，忽然树叶一动，吴少抬头道：“小柱！”

“大少！”阿呆正是鲁小柱。

二人激动相拥，片刻吴少才将鲁小柱一把推开。

“好，好！你竟敢对我出手了，看来能耐大了啊？”吴少不满道。

“我……”鲁小柱一时语塞。

“你出手那一剑并不是虚招，换作他人，你是不是就想一剑要了他的性命？”吴少不解地看着鲁小柱。

鲁小柱嘟哝道：“既然有人要我出手，我就出手了，没想那么多。”

“有人让你出手？”吴少一怔。“你说的是那位纳云公主？”

鲁小柱点点头。

吴少有些震惊：“你投降了高济的纳云公主？那可是敌人！给我说，到底为了什么？”

鲁小柱犹豫了一下才道：“大少，其实我出手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，只是为了活命罢了，而且我有分寸。我这次棋州失手被擒，那姓宋的只是为了想研究我的功法，不然，他早已毫不犹豫地杀了我了，我并不想死，这才设法投到公主阵营里，看得出公主似乎与那姓宋的之间也有矛盾。”

为了活命！

吴少有点无语了，生死关头，对于任何人来讲似乎都无可指责。但他还是叹口气道：“纳云公主可是高济人啊……”

“大少，你是不是说纳云公主他们是敌人？其实在见到你之前，我也仔细想过这件事，苦苦得不到答案，但昨天一见到你我却想明白了。”

“想明白什么？”

“大少，你想一想，高济人真的是我的敌人么？而义军就一定是我的兄弟么？”

“难道不是？”吴少想不到鲁小柱竟如此问。

“不！高济也好，义军也好，都与我关系不大，我可以帮义军，自然也可以帮高济，我帮义军其实是因为大少你在义军，若是你在高济军，我自然会投奔高济，对我来说，只有你是我的兄弟朋友，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，别人可算不上。你给我说，高济是你的仇敌么？”

高济是仇敌么？吴少略一犹豫，摇了摇头，高济军也好，高济法师也好，可不算吴少的仇敌。

“我想也是。因此上我投降高济算不得什么。”

一席话让吴少不由地沉思起来，不由地仔细看了一下鲁小柱，几年不见，原来的玩伴已经长成了比自己还要高一点的青壮汉子，这些年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，原来满不在乎的神态似乎改变了不少，尤其听他方才说话，看来直性子的小柱也会思考了。

吴少不由地点点头：“的确算不得什么。”

鲁小柱看着吴少道：“我听从高济公主的命令，保存性命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原因。 ”

“是什么？”

“小媛肚子里有娃了……”

吴少一怔，随即哈哈大笑，一边拍着鲁小柱一边笑得弯下腰来：

“你……你个二流氓！”

鲁小柱除了脸色略变紫，倒还算平静。

吴少笑完，这才道：“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
“我知道你是为我而来，但我还是得留在这。”

“你傻啊？为了小媛你也得跟我走。”

“不行，我这样没法回去。等我再想想吧。”

“你可不要错了主意，你该知道，从小到大，一直是我说得对，你不记得了？”

“我也许想通了就自己回去了，我在这里并无危险，相反，我隐约听公主边上的那老东西说要找人对付你，你还是走吧。”

吴少知道鲁小柱一根筋，事情想不通便是死也不会回头，只得道：“我另找地方等你想明白。”

“不过……”鲁小柱欲言又止。

“咋了？”

“你答应我将来不要告诉小媛我跟随公主的事。”

看来鲁小柱心里还是比较在意投降高济的事，吴少嘴角一抿：“好吧，不过我倒想知道你是如何取得公主的信任的。”

鲁小柱吞吞吐吐道：“这位公主长得不怎么样，却以为天下第一，我只要表现出对她异常痴迷的样子，她就信了。”当下就将当时抱着公主的腿狂吻的事简略说了一遍。

吴少越听越惊奇，听完后半晌说不出话来，竭力憋住笑道：“你小子够狠，这都能做得出来。”

鲁小柱恶狠狠警告道：“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，可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知道，尤其是小媛！”

吴少没有再在王府旧宅附近停留，他与鲁小柱约好了联系方式后，在城郊找了一处闲院住了下来。

鲁小柱还在西京，他是绝对不能独自离开的。好在看鲁小柱的样子，只要给他点时间，他应该能够想明白事理而跟他回去。现在他绝对不能和小时候那样对鲁小柱训来骂去的，只能让他思想转过弯来才行。

第二天，鲁小柱果然按照约定的方式找到了吴少，两个人又为是敌是友的事争论了几句。见鲁小柱仍在犹豫，最后吴少干脆说，高济人虽然不是鲁小柱的仇敌，但他们却是吴少的对头，既然你鲁小柱与我是一伙的，那么我的对头也就是你的对头了，怎么能说他们非敌非友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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