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场里，三百多人，一片死寂。

秦晓峰的话，的确是杀人诛心。

所有神国子民，对亵神者的态度都是一样的。

药引子！

有价值！

如今自己沦为亵神者，就能够体会到那种恐惧，对死亡的恐惧。

秦晓峰把言语，就如同一把尖刀，生生把他们的皮肉切开，把里面血淋淋的东西都暴露出来，让他们自己去看。

能够被秦晓峰带到这里的人，都是聪明人！

他们也是最快速度适应了亵神者身份，并且做好了投靠巨犀一族准备的人。

秦晓峰的话很直白。

你们现在成为了你们最想狩猎的药引子。

如今沦为亵神者的阶下囚。

滋味不错吧？

神调司内，只有秦晓峰的声音，掷地有声，继续杀人诛心：

“神明雪狼死了，神明半魁死了，庇护你们的神明，包括你们引以为傲的神国，已经崩溃。”

“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，你们可以选择跟你们的神国一起去死，我很欣赏这种人，起码知道尾随你们的神明而去，放心，我一定把你们做成药引子，给你们炼制成丹，让你们感受亵神者的最终归宿。”

秦晓峰的话，又重新让所有俘虏目光变得复杂和躲闪。

谁愿意真的跟随神明死去？

神国虽然覆灭，但他们还有自己的家人。

他们不想成为药引子；

他们也不想自己家人沦为药引子。

“大人。”

“第二条路是什么？”

“我选第二条路。”

有人壮着胆子开腔。

马上有人附和开口：

“大人！”

“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神明说了算，我们不归顺雪狼、半魁两位神明，就得归顺狂风、九黎、金獠……说到底，不成神明就只是蝼蚁，不成为神明信徒，就成亵神者，被各族狩猎，规则如此。”

都是聪明人。

很会为自己寻找借口。

秦晓峰冷冷地瞥过去：

“所以你们都想选第二条路？”

“是！”

大部分人开口。

剩下的人也都翘首看着，等待秦晓峰发话。

秦晓峰没有让他们失望，冷冷地道：

“签订神魂契约，永世为奴！”

“……”

这一回答，让所有人多少有点意外。

“大人。”

“不是立下神魂誓约，效忠神明巨犀？”

“签订神魂契约，一旦主仆的任何一方受伤，对方都会受到影响……”

“是啊，大人。”

校场里不少人鼓噪起来，自然是不会乐意签订神魂契约，不愿意为奴。

立下神魂誓约，是对神明效忠，为神明奴仆；

可签订神魂主仆契约，是对一个人宣誓效忠。

秦晓峰摇头，竖起两根指头，道：

“只有这两个选择。”

“选择第二条路的，往左边站，剩下的站到右边。”

“……”

校场里，三百一十名俘虏顿时就懵了。

只有这两个选择。

“大人！”

“我们可以宣誓对神明效忠！”

“我们可以立下神魂誓约！”

“神魂主仆契约，纰漏太多，容易出问题啊大人！”

校场里，不少人大呼小叫地，试图改变秦晓峰的决定。

秦晓峰目光清冷，道：

“三息之内，做出选择，三息之后，右侧的人，死。”

此言一出，校场里的俘虏们更加焦躁不安。

不少人已经开始往左侧移动。

他们不想死！

但是更多的人留在原地：

“我们可以效忠神明，但是我们绝对不会成为个人的奴隶！”

“我们要得到应有的权力！”

“对！”

“我们都是人才，我们必须要争取自己应得的权益！”

“我们要面见族长，我们要面见神明！”

“我们不要成为私人产物。”

秦晓峰无动于衷。

彭一君、护一、护二等人，已经目光冷淡，露出看死人的眼神，看着还站在原地极力声讨的一群人。

只有站在左侧的一百多人，已经露出焦急之色：

“愚蠢！”

“都快过来！”

“你们是人才，但是你们必须顺从，才能活着！”

“不顺从的人才，就是神国潜在的威胁！”

左侧的一群人显然更加清醒。

神国灭亡，他们沦为亵神者，其实如果不是被九聚之地俘虏，但凡落入到其它神国的手里，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做成丹药……

也就是落入到九聚之地这些神明的手里，这些神明麾下基本都是亵神者，他们才有生存的机会。

而且……

因为他们是亵神者。

他们更不可能容许这些原来高高在上的神明信徒从容地融入神国，跟他们平等相处！

秦晓峰说得已经很清楚。

只有两个选择。

没有第三种。

这些人居然还妄想改变秦晓峰的主意。

妄想集结一批人与之对抗？

在上位者眼里，这些人都是妥妥的刺头，必死无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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