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一听,她便气得吐血,这个侯子刈禁敢直呼爷的大名。他便是爷所说的毒瘤?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他毫不留情地贬她,还小妾小妾的挖苦她。果然不是善茬。
她很是气结,爷让着他,是因为他对老爷子有恩,但是老爷子早死了,白养了他这么久也该还清了,再说姓侯的与她又何干。这辈子她只怕过爷,侯子刈她还没有怕他的理由!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诋毁他的挑衅:“作不了主我来干嘛?多大的事啊,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,你杞人忧天个什么,唯恐天下不乱,是也不是?”
于谨一听此言,冰冷的脸上,嘴角上扬眼里流光闪过。其他的人都愣住了,惊奇的目光都等着看接下来的精彩内容。而于伯却暗自担心她。这孩子倒是很有胆魄,而侯子刈也不是好说话之人,以前他胡搅蛮缠时,老爷与少爷都是让着他的,他今日明摆了就是算定少爷出不来,是来挑弄是非,趁机好瓜分家产的。
唯有一人坐于窗边角落,剑眉,凤眼,高挺鼻梁,浅浅一笑唇红齿白,手执一把鎏金扇,月色锦织长袍裹身,透着成熟与洒脱。兰妮一句话,雷倒众人,唯有他饶有兴趣地当着旁观者。
侯子刈气得脸都绿了,他何曾在绸缎庄吃过瘪,老爷和少爷都让他三分,一个刚进门的妾还敢不把他放在眼里。
“好,你能作主,那我问你,李飍都进牢房了,你认为他何时能出得来?”
她毫无畏惧的答:“这我可不知……”
一听她说的话,他得意地笑了:“既然你都不知道李飍何时才能出得来,那我们还在这里作什么,姐妹们,绸缎庄无主,咱们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,早早解散。”很快,坐在下面的绣女都煽动起来。大家都嚷嚷着要结算工钱解散。兰妮记得爷说的话,府邸可以失去,但是绸缎庄必须保住。
可是场面有些混乱,侯子刈的脸上明摆着幸灾乐祸的表情,他以胜利者的姿态,拿捏着腔调挑眉问兰妮“小夫人,还请你为我们作主啊……哈哈哈”。
看着他卑鄙的嘴脸,她不得不同情老爷与少爷,厮可忍孰不可忍,她今天非拔了这颗毒瘤不可。他是笃定爷出不来了,从此断了他的饭碗,想落井下石最后敲一杠了。她好一番气结,她今天还非断了他的饭碗不可!想敲竹杠,做梦!
“好,既然大家都提出来了,那我就替爷做主了。帐房先生……”
年纪大的老者站起来“小夫人,请吩咐。”
“请先生算一算,侯子刈在绸缎庄还有多少结余的工钱,一并算清了,今天便做个了结!”
她的声音不大不小,但因为是与侯子刈较量,众人皆不敢言语。反忖着屋子里异常安静,大家也就听得清清楚楚。
帐房先生嘴角狠劲地抽了抽,转身不言不语地离开,不一会儿拿来一本账薄。他看了看猴子刈,见他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。再看一眼兰妮,才轻轻打开帐薄道:“回小夫人,侯子刈自从进了绸缎庄,并无做过任何事情,吃穿摇摆,惹是生非。倒是这近三年来挪用了绸缎庄近万两银钱!至今还未归还!”
这下满屋哗然,两年多用了近万两,侯子刈一听,慌不择言:“你放屁!”
老先生早就反感这种人了,以前是碍于老爷的面,不敢多言。如今老爷不在了,少爷一再忍让,倒叫他更是嚣张跋扈了!听得他出言不慎发怒道:“每一笔账都是你亲自签署,不信当着大家的面自己算去”。
侯子刈当场语结,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兰妮轻蔑的一笑:“侯子刈,你还有什么辩解的么?你无功无德,反倒挪用了绸缎庄进万两,这个帐该怎么算呢?”
侯子刈是何人,那脸皮堪比城墙还厚,他毫不知耻,恬着脸皮说:“我怎么就无功无德了,我救过老爷的命,老爷都没与我算过账!……”
“老爷已经死了多时了,你可以下阴朝地府去找老爷子算那笔账!如今你欠的是绸缎庄里银两,自是要归还的!”此言一出,众人是集体嘴角抽搐,唯有窗边之人“哧”地喷出一口茶水。
兰妮一句话把大伙雷了个外焦里嫩。侯子刈越说越没底气。这个女人跟本就不买他的账,一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的架势,偏偏众人还都吃他的那一套,没一个人向着他,也没一个人敢为他说上一句话,他悲催的发现,他成了过街的老鼠,大冷的天,他居然冷汗津津地。
“侯子刈,你说,你欠绸缎庄的银两打算怎么处理!”她故意造大声势。他则有些心虚不已,但是他依然死鸭子嘴硬:“反正,我,我都花光了,你爱怎么地便怎么地吧。”
兰妮一看他破罐子破摔的样气就不打一处来:“好,今天我就替爷清扫垃圾,清理门户。”众人嘴角又是集体抽搐。
“李洪……”
五大三粗的躯体往中间一站,双手抱拳:“小夫人,有何吩咐”?
“将侯子刈扔出去,从此不允许他踏入绸缎庄半步!他若不服,直接扔进衙门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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