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磐轻声道,“妾见识浅薄,不敢议论军国大事,在君王面前胡说。”
那人的下颌冒着一层胡渣,扎得她痒痒的,“阿磐,你说。”
是啊,得说啊。
得为他分忧啊。
他心里也许已经拿定了主意,可不好亲自开口。
大婚才说了“只她一人”,转眼就纳了赵夫人,再转眼,又要纳一个韩夫人。
他是要谋取天下的人,也有一支强大的军队,他想要的东西愿自己去取,因此与韩氏联姻是他极不愿做,却又不得不做的事吧。
因此想要听她说,不管她说什么,也许总是会有些宽慰的。
那人的双臂揽在她纤细的腰间,阿磐抬手朝后轻抚那人的后颅,轻声细语地答他,“定国公说的,正是当下收服韩国最好的法子。大王与赵国打了数年,不能再打了,武卒要休整,晋国也要休养生息。接受韩国和亲,不过是再册封一位韩国夫人,大王不费一兵一卒,就能收服韩国,这是一劳永逸的好事啊。”
口中说着大道理,心里却刀刺一般不是个滋味。
那人却并没有答她,她到底说得对还是不对,好还是不好,也没有答到底是“和”还是“战”。
鹤骨松姿的人,眉如墨描,似远山深沉,令人摸不清他的思绪。
那样的人,他总是在想些什么呢?
她说了与崔若愚一样的话,谢玄心里大抵也就有了定夺。
若是明君,当前就定要与韩国交好,避免征战啊。
毕竟,燕国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。
先收了韩国,稳住燕国,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。
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,那人另起了话头,“明日谢允娶妻,吃了筵席,秦人也就起程了。齐、楚两国出来日久,也要一同起程回国了。”
好啊,该走的都走吧,他们来晋阳的日子实在不算短了。
早些离开,晋阳就少一点动乱,最好安安稳稳的,赶紧步入正轨。
那人还道,“宴上,韩人要见赵国夫人。”
阿磐怔然,“为何见她?”
那人说,“他们要看看赵公主能做夫人,到底是不是确有其事,见过了也就放心了,也好回禀韩王,尽早送韩国公主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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