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民一旦离心,则邦国社稷危矣。
这便是为何在皇甫萱的造反计划中,会有谋定让皇甫英雄禅让的原因。
有了皇甫英雄禅让的圣旨,等同于为皇甫萱正名,她的帝位名正言顺,邦国社稷才会安稳。
而借以清君侧之名起兵,原则上是不可染指皇位的。
但这货似乎早就猜到了皇甫萱的想法,此时扬言打死都不会写下禅位诏书。
皇甫萱听了,轻声冷笑:“是吗?看来父皇对自己的处境还是不够了解,那儿臣就让你彻底明白!首先父皇要知道的一点是,儿臣此来是清君侧,诛奸臣,而不是造反!”
“奸臣就是...有过谋逆之举的前任少君,皇甫神奇!他贼心不死,仍旧在觊觎大位,并将父皇软禁在宫中。儿臣的栖霞军是来救驾的,而不是造反!明白吗?”
“至于父皇不肯写下禅让诏书,那也无妨!玉玺在这,宫内监也在这。让宫内监起草禅位诏书,并加盖玉玺,就算没有父皇你的亲笔落款,百姓也会相信,不是吗?呵呵...而父皇,你是被惨甫神奇这个逆子下毒而死的...”
“这个故事,还可以吗?”
皇甫英雄也是冷笑:“天真!且不说你不敢杀朕,就算你真敢杀,百姓和文武百官岂会愚昧到相信朕会传位给你?”
皇甫萱道:“确实不会!但儿臣会用另一种方法!我会杀光宫中的所有皇室子弟,只留下我和阿兄!届时,皇位后继无人,你不传给我和阿兄,还能给谁?百姓和百官又信不信?”
皇甫英雄错愕:“你...你这畜生,你竟想对自己的兄弟手足下手?简直丧心病狂!”
“丧心病狂?那父皇企图将我送去漠北战死沙场,又想杀死母妃和阿兄,这又算什么?只准父皇虎毒食子,就不准儿臣自保夺位?你不肯写下禅位诏书,那儿臣杀死所有兄弟,让皇位继承权自动落在我兄妹二人身上,有何不可?”
“你...”
“儿臣怎么了?难道说得不对?父皇还在想着皇甫神奇和皇甫君安能来救你?哼,来人,带上来!”
冷笑间,皇甫萱摆手向后道。
没多久。
栖霞军士兵便端着三个带血的盒子走上前,摆在皇甫英雄面前。
盒子并不大,沾满了血污,血腥味浓烈,沉甸甸的样子。
里面,竟似乎装着人头...
皇甫萱指着那三个盒子,淡笑道:“父皇到了这个时候,还在奢望大哥和十弟能来救驾,看来是对他们寄以厚望啊。只可惜,他们不配你如此抬爱。来之前,我已经替你把他们带来了。”
“只不过...来的只是人头而已,抱歉!另外再附赠你一个惊喜,父皇不是心心念念你那两支游骑兵师团吗?他们现在是儿臣的兵马了,司徒师的人头也在这里。一共三个,请父皇过目,自己打开吧!”
此言一出。
不仅是皇甫英雄脸色猛然变干,就连守在他身前仍愚忠护主的百余禁卫也是神情一颤。
什么?
大皇子、齐安王和司徒将军都死了?
那陛下岂非再无复位的可能?
那可是陛下最后的底牌啊...
几名禁卫迟疑了片刻,望着面前的三个盒子,终究是拗不过求生的本能,放下武器投降。
皇甫英雄双目充血,悲愤怒吼,想要去打开盒子验证皇甫萱的说法,却又不敢轻易动手。
他害怕真的会见到三人的人头,而那三人若真的被皇甫萱杀了,他就真的已经一败涂地,再难有翻身的希望。
就正如皇甫萱自己所说,她可以以清君侧之名,为自己攻破京都做掩饰,百姓在不明内情之下,见到朝廷榜文只能选择相信。
皇甫英雄不愿写下诏书,她可以自己起草,只需加盖玉玺,便是真正的禅位诏书。
百姓不信,她就杀光所有有继承权的皇子公主,只留下他们兄妹二人。
到那时,便由不得百姓信与不信!
众皇子公主都死了,那陛下禅位给他仅剩的一对儿女,有何稀奇?
谁能不信?
而当大梁的皇子公主们只剩下皇甫萱兄妹时,禅让给他们之中哪一个,也就不太重要了。
皇甫萱似乎把所有可能发生意外之处都算好了,令皇甫英雄丝毫无法钳制她。
“逆女,畜生啊...你竟然杀死了你的哥哥...齐儿,安儿...朕的好儿子啊...”
“朕要杀了你!”
皇甫英雄盯着面前的三个盒子,心中破防之下,倒地痛哭起来。
说着话,又状若癫狂般朝皇甫萱扑来。
但还没踏出几步,就被他身前的禁卫拦住,空余悲愤嘶吼。
皇甫萱也是心中悲痛,痛的是皇甫英雄此时的表现。
在他得知皇甫神奇与皇甫君安死亡时,可见痛彻心扉,伤心至肺腑的样子。
相比之下,他却要狠心将皇甫萱送去漠北送死,还要杀死皇甫俊及其母妃。
同是儿女,皇甫英雄对另外二人偏爱,乃至连造反都可以容忍,对皇甫萱兄妹却忍心动杀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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