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儿,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,放到了桌上,道:“上次该赔您的钱都在这里了,密码六个零。我穷鬼一个,给您加不了利息,您大人大量,别计较。至于民政局那张纸。您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过去。但也别拖我太久。”
余江阮抿着唇,看着那张卡,眼中的风暴一点点的蓄积着。他没有去捡,极为落寞的笑笑,道:“你还真是有办法,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和我断绝一切关系?”
他后退了一步,伸手揉了揉齐子,道:“好,今儿算我打扰了。不过我不打算走,你报警吧。”
他一副无赖样儿,说着转身上楼去了。脚步声渐渐的消失在楼道里。孟时揉着额头,一下子坐在沙发上。她的胸口闷得厉害,像是要炸开一般。浑身真是没有力气的……没有进食,哪有的力气?
余江阮并没有再下来,她确实是拿他没办法的,在沙发上坐了许久,腹中实在饿得受不了了,这才走近厨房。冰箱里并没有剩菜,她看了会,拿出了面来。烧开了水,然后将面放进去。
她没心思弄别的,鸡蛋也没煎一个。吃碗面也不记得那面到底是咸了还是淡了。
余江阮在楼上。她不愿意上去,就蜷缩在外婆的小房间里。在这儿她觉得特别的安心,像是回到了子宫里。
谁也没去管那张卡。毛子的动作很快,在她还在公交车上就已将钱打在了她的卡上。
明明是疲惫至极的,孟时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。就那么躺在被子底下,睁着眼睛。她就想,她和余江阮,始终是无缘的。以那么一种方式绑在一起的两个人,又岂会长长久久呢?
孟时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儿,脑子像是要炸裂开似的。她想停止下来的,却怎么也停不下来。她就只能眼睁睁的任由那些画面翻腾着。
到了下半夜。孟时才从老太太留下的止疼片翻出两颗来吃下,止疼片是带了镇定的成分的,她才慢慢的睡了过去。
她疲惫极了,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是白极了。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,不知道梦到了什么,呼吸声时轻时浅的,很不安宁。
孟时翻身时才发现浑身的关节都疼得厉害,这毛病是很久之前留下的。只要天气变化或是屋子里潮湿了就会疼。她平躺着不敢动,睁开眼睛,才发现已经天亮了。屋子里的窗帘是拉着的,只落下了一条线一般的白光。
她缓了好会儿才坐了起来,就着昨晚喝省的那半杯水吃了两粒止疼药,这才起床。
余江阮竟然是在的,桌上放着一份三明治一份牛奶,他拿着一份报纸正在看。听见孟时的脚步声,他头也不抬。
他这样子分明是不打算走了,孟时没和他打招呼,去洗漱,然后就在院子里摆弄着那些花花草草。
余江阮站在屋檐下沉默的看着她,神色平静的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孟时并没有让他看太久,将院子里的花浇完。这才背着包出了门。
等到了店里,她给换锁的公司打电话,请他们将老宅大门的锁换了。约定的时间是下午,她发了会儿呆,然后开始工作。
明明是艳阳高照,到了中午,竟然就变成了阴云密布。仿佛随时都会有瓢泼大雨,孟时看着与换锁的公司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,怕到时候下雨走不了,和孟涛打电话就先走了。
余江阮并没有在,这让她隐隐的松了口气。换锁的人很准时。准点儿到达。这边全是老宅,很少有人过来。那换锁的人挺好奇的,说还不知道东青有那么个地方。
他的口音是外地口音,不知道也挺正常的。孟时给他倒了茶,大概是觉得孟时挺好说话的,他就问起了这宅子有多少年岁了来。还感叹老宅子的很多东西现在都看不到了。
他虽然边与孟时说着话,可动作也麻利得很,三下两下就将锁给换好了。让孟时试过之后,他收拾工具离开。眼看着雨要下来,孟时给他伞,他也摆摆手说用不了,然后骑着电瓶车走了。
孟时看着崭新的锁,与褪色的大铁门极为不相符的。她看了会儿,又看了看手中的新要锁,将换下来的锁和钥匙都收好,放进放杂物的箱子里。
她原本是不打算动老宅的任何东西的。她发起了呆来,外面下起了雨来,雨滴打得窗子噼里啪啦的。一时间电闪雷鸣的。孟时楼上楼下的将窗子都关上,再下楼时发现屋子里瞬间暗了下来。
她这才想起外面的花该搬进来的,她就打开门出去,将娇弱的花全搬到了屋檐底下。累出了一身的汗,她拿了衣服去洗澡。
出来时她才发现在小几上呜呜的震动个不停,她拿起来看了看,是余江阮打来的。她没有去接,站到了窗边。
外面的雨点儿已经密了起来,天色暗沉,仍旧看得见换了锁的大门边站了个人影。在手心中震动的频率好像越来越快,孟时能感觉到手心出了汗,黏糊糊的。
她站着没有动,任由着呜呜的震动着。余江阮站在外面一直都没离开,也没找个地方躲。呜呜的震动之后又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,她没有去看,索性将丢在一边。然后进了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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