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平静的胡扯着。何瑜霏也不知道听还是没听,孟时的话音落下,她突然道:“我看见他和董芙萝在一起,两人抱着……董芙萝还踮起脚去亲他。”
何瑜霏的脸上并没有嫌恶,反而平静极了。孟时一下子呆住了。心里翻腾着。何瑜霏的眼中有些迷蒙的,不知道是不是醉了。孟时过了会儿,才轻轻的道:“你应该是看花眼了。”
何瑜霏嗤笑了一声,回头看着她,道:“你当我是傻子是不是?我真真切切的看着的,会是眼花么?”
孟时无话可说,何瑜霏盯着她,道:“你早知道了是不是?”
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的,孟时却没介意,摇摇头。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风景画,缓缓的道:“我从没见过……是很久以前董芙萝告诉我的。她的话,也当不得真。”
她的语气淡淡的,心里也是平平静静的。早没了刚知道时的恶心和激动。
何瑜霏将头靠在膝上,久久的没说话。孟时也没说话,不知道何瑜霏怎么就会看见了。或者是董芙萝故意的……她不想两人再和好,做出点儿什么事情来也不奇怪。
何瑜霏的头靠再膝上久久的没有动,孟时是不善于安慰人的,不说点儿什么好像不太好。她发了会儿呆,自嘲的笑笑,道:“现在知道,总比结婚以后知道好得多是不是?已经算是幸运的了。”
酒意上头,她的脑子里有些晕晕的,最后一句几乎是喃喃的说出口的。是,确实算幸运的了。至少比她幸运得多,没有头破血流的。有时候,太过痴情的哀伤一个人,也是一种劫数。
何瑜霏现在,已经算是好得不能再好了。有家人,有朋友,能掉眼泪。她那时候,可是狼狈至极。
她凭着一腔的孤勇从租赁公司租了一辆车去和董家合同归于尽,董家合没撞着,她自己倒是受了伤。订婚典礼结束,她被放出去就接到了父亲在狱中自杀的消息。
她独身一人为了父亲的事奔波,简单的葬礼后身上的钱就是寥寥无几。尔后租赁公司给她打电话,要她赔偿撞坏的那车。董家合的车是送去修了,但她租来的那辆车去没动,她撞坏的,当然得她赔。
大概是见她可怜。租赁公司并没有讹她。维修费算上租车费用后好像是三千多块。只是给了那三千多块后,她几张卡的加起来也不过才几百块钱。有两张卡里只剩下几十块钱,取款机上提不出来。她不得不去银行的柜台去取,被人以白眼相待……
她去住小旅馆,差点儿被人当成是出去坐台的大学生。到现在,那时候的绝望和捂住仍旧是历历在目,她甚至不知道,自己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她眼中有些涩涩的,仰头看着刺眼的灯光。她从未想过,她还会有感情的……
以前做的傻事,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不值得。父亲入狱后,她对董家合的依赖更胜从前,只是,没想到,他是那个捅刀子最深的人。
只怪,爱错了人。比起她,何瑜霏这点儿痛算不了什么。真的。
浑浑噩噩的醒来之后,她已然觉得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。其实,如果那时孟叔和孟涛没找到她,兴许她真的就已经死了也未可知。
孟时忽然觉得有些冷。她突然就想起余江阮的怀抱来,总是很温暖的,带着令人安心的味儿。她觉得自己真是醉得不浅。
孟时摸进余江阮房间的时候已是下半夜了,昨晚何瑜霏还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,她头痛欲裂,敷衍着,却什么也没听进去。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。
她是被冻醒的。浑身透冰的凉。脑子清醒过来后她才发觉自己在地上蜷缩着,不被冻醒那才是怪事。何瑜霏倒是在床上睡着,一人霸占了一张床,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。
孟时擦了擦鼻涕,已经到夏天了,温度降下来却跟冬天似的,真是冷得她直发抖。她关了灯,轻轻的出了门。
站在走廊上,她打了个寒颤。大概是还有酒意残留,她偷偷摸摸的朝着余江阮的房间摸去。好在余江阮的门并未上锁,她轻轻的就推开了。
房间里一片漆黑的,不知道绊倒了什么,发出啪的一声闷响。孟时吓得动也不敢动。没见余江阮有任何响动,这才继续走过去。才到床边就被人给勾住了腰,她低低的惊呼了一声,便倒在了温暖的被窝里。
“身上怎么那么凉?”余江阮的嗓子有些哑,显然是刚刚被惊醒的。
孟时的惊呼声在意识到这是大半夜后就咽回了肚子里,这会儿心安理得的趴在余江阮的胸口汲取着温暖,呐呐的道:“倒在地上睡着了。”
余江阮拧了她的脸颊一把,鼻子在她的身上嗅了嗅,哑着声音道:“喝酒了?”
他这刚睡醒时的声音简直是性感得一塌糊涂,孟时小声的嗯了一声。本以为要挨余江阮训的,但余江阮却什么也没说。只是将被子往上拉了拉,将她裹得紧紧的。
孟时的手脚渐渐的暖和了起来,余江阮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。轻声道:“怎么想着过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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