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伟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面端坐的和联胜元老脸上,“你们和联胜的李俊!无法无天!一夜之间扫了我们新记五个堂口,废了我们五员大将!
尖沙咀、铜锣湾、湾仔、观塘、荃湾,多少地盘被他硬生生抢走?多少兄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?这笔账,怎么算?!”
他深吸一口气,胸膛剧烈起伏,伸出两根手指,狠狠戳向虚空:“第一!立刻!马上!把李俊抢走的所有地盘,原封不动地还回来!第二!
赔偿我们新记兄弟的医药费、安家费、损失费,五千三百万!少一个崩都不行!第三——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刻骨的怨毒,“把李俊交出来!让他跪在我们新记总部门口谢罪!否则……”
“六四三”
阿伟猛地握紧拳头,骨节发出咔吧脆响,一字一顿,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我新记上下数万兄弟,与你们和联胜——不!死!不!休!”
“噗嗤——”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响起,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。正是坐在邓伯右手边的串爆。他斜着眼睛,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,脸上挂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,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。
“阿伟仔,”串爆拉长了调子,阴阳怪气,“你是不是昨晚被你家那些废柴的惨叫声吓傻了?还是今天出门没带脑子?”
他猛地一拍扶手,声音陡然转厉,唾沫横飞:“跟我讲条件?还他妈五千多万?还交人谢罪?你以为你算老几?你们新记现在还有这个资格站在这里威胁我们和联胜?!啊?!”
他环视一圈端坐的其他和联胜叔伯,语气充满了轻蔑:“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!你们新记风光的时候,是怎么打压我们和联胜的?抢我们多少场子?砍伤我们多少兄弟?风水轮流转!今天轮到你们被人踩在脚底下,就受不了了?开始哭爹喊娘讲道理了?幼稚!”
“串爆说得对!”另一个头发花白、面容严肃的叔伯沉声接口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,“江湖规矩,地盘丢了,是自己没本事守住。
想要拿回去?凭拳头打回来!至于医药费?呵呵,出来混,挨刀砍人,天经地义!谁家没点伤亡?张口就要五千多万,你们新记的脸皮,是比维多利亚港的海水还厚吗?”
他顿了顿,加重语气,“和联胜,不是吓大的!”
“就是!当我们和联胜好欺负?”
“新记现在还有多少能打的?靠一个瘸子封于修就废了杜连顺,你们还蹦哒什么?”
“阿伟,带着你的人,赶紧滚回去给许华炎报丧吧!别在这里丢人现眼!”
其他几位叔伯也纷纷开口,或冷笑,或斥责,或帮腔,言语间充满了对新记现状的鄙夷和对和联胜如今强势地位的维护,没有一个人给阿伟留半点情面。
昨夜和祖堂的惊天战绩,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底气!
阿伟的脸由红转青,再由青转紫,最后变得一片铁青。被如此当众羞辱,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!他死死咬着后槽牙,牙龈都渗出了血丝。
新记是伤了元气,但绝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!他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豁出去的疯狂,声音嘶哑地吼道:
“好!好!好!你们和联胜仗着昨晚占了点便宜,就目中无人是吧?”
他伸出颤抖的手指,指向议事厅外隐约可见的繁华街景,“尖沙咀‘百乐门’夜总会!铜锣湾金皇后'KTV!
这两块最肥的肉,我们新记可以不要了!就当是送你们和联胜的‘诚意金'!价值一个亿!够不够?”
此言一出,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了一瞬。
邓伯那一直半眯着、仿佛在打盹的眼睛,骤然睁开一条缝,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。串爆和其他叔伯脸上的嘲讽也僵了一下。
一个亿!而且是尖沙咀和铜锣湾最核心、最赚钱的两块地盘!酒吧夜总会KTV是什么地方?那是社团的摇钱树!
是现金流的源泉!是洗白灰色资金的最佳管道!更是推销各种“特殊业务”、拉拢人脉的黄金场所!一年下来,纯利何止数亿?阿伟抛出这个价码,不可谓不诱人,不可谓不“诚意”!
但邓伯仅仅思考了不到三秒钟,便缓缓摇了摇头,苍老的声音带着磐石般的坚定:“阿伟,不是钱的问题,也不是地盘的问题。”
他轻轻敲了敲桌面,“这是江湖规矩,是地盘争夺的铁律。地盘既然被阿俊打下来,那就是和祖堂的,是和联胜的。没有还回去的道理。别说一个亿,十个亿也不行。
我邓伯代表和联胜总坛,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:新记想要回地盘,想要交代,只有一个办法——凭本事,打回去!”
“邓伯!”阿伟目眦欲裂,几乎要扑上去。他万万没想到,连一个亿的“诚意金”都无法打动这些老狐狸!他们铁了心要护着李俊!要看着新记流血!
就在这时,议事厅厚重的大门被“吱呀”一声推开,守在门口的小弟高声通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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