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我羽正松何时怕过”羽正松当即一蹦三尺高,手中的酒坛子也被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“啪嗒”一声摔了个稀巴碎。
烈酒四处逸散,云无忆缓缓地抬了抬眼眸,脑袋晕乎乎地,说到“羽正松自然不怕,可你,还是他吗?”
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,青年才俊,被居渊上卿寄予厚望,像冉冉升起的初阳一般,定要绽放光辉。
羽正松眼中闪过光彩,亦如少年十分,他有他的骄傲,可转瞬即逝,他还是羽正松吗?
对呀,还是吗?这似乎不是一个问题,可确确实实是一个问题,也从来没有人问过他,羽正松还在吗?还是幻世山上的那个羽正松吗?
他一屁股坐了下来,抢过云无忆手中的酒坛子,咕咚咕咚地猛灌了几口,直到被呛到,方才罢手,干脆也学着云无忆的模样躺了下来。
酒从坛子里流了出来,可是没有在意这些,他们看着漫天星辰,默默无言,浩瀚宇宙之中,他们都是渺小的,如一粒微尘,留不下什么痕迹,所有的酸甜苦辣都要自己尝过之后,才知晓,老天只管冷眼看着,看着这世间百态,看着这世间人情冷暖,它不管,也不『插』手,就这么静静地看着。
……
……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天还未亮,远处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,倒是有人在小心翼翼收拾东西,身边的酒坛子已经不见了,只是浓烈酒气还能闻见,直教人头痛不已。
云无忆『揉』了『揉』自己发昏的脑袋,缓缓地起身,瞧着身边依旧鼾声不停的羽正松,默默地叹了一口气。
昨日二人都喝了不少的酒,说话也是不加顾忌,湖海一通『乱』说,到最后更是没有什么后怕的。
现如今想想,昨夜的那几番话若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,怕是要惹上大麻烦,先不说此次来瀛洲岛祭拜母亲的事,背后得罪的人大有人在。
一切从简,诸事便十分顺畅,如今话已经放出,那可未必了,前路『迷』茫不堪,不知又有多少人使绊子,若都杀了,那倒也是简单,可这里毕竟是瀛洲岛,做什么事情都要顾忌三分,事情反而难办了。
想到这,云无忆不禁『揉』了『揉』了脑袋,暗暗叹息几声。
撑起身子,早晨微凉远方朦胧雾气,也便快要消散了,云层慢慢流转,没了昨日晚间的异彩,倒也显得和平日里的云海没有什么分别。
只是这里的云海很大,无边无际,清晨『露』水还是有一些的,不过这都不打紧。
自打云无忆撑起身子后,那些忙碌收拾酒坛子的人便消失不见了,似乎是不愿意见到似云无忆这般生人的,也或许这是瀛洲岛的规矩吧。
如今,最担心的还是明镜,昨日被羽正松给安排下去,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,以往都是云无忆一人,做起事情来也没有后顾之忧,可如今,既然答应了明『药』一,便要明镜认祖归宗,毕竟是上羽一族的人,上羽一族排斥外人,更何况是有人族一般的血统,此番前来,自己的身份也怕是敏感的不得了,族中或许会吵成一团,可毕竟自己的母亲是上羽烈山的亲妹妹,而上羽烈山贵为一族族长,说话还是管用了,就是不知道接来下,族中的人会不会为难自己。
越想越后悔,还是真不该来这里,若是变故,那么雪樱可怎么办?
“后悔了”
“唔…”云无忆抬头寻求,看到来人后,又惊又喜,连忙起了身,搀着那老人。
“坐下吧!这把老骨头还没必要到要人搀扶的地步!”来人缓缓地坐在了地上,将手中的拐杖放到了一旁。
云无忆听罢,微微耸了耸肩,紧挨着来人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,乖巧地像个小孩子一样,在他面前,云无忆永远是一个小孩子,从小就是。
……
……
龚长龙,上羽族,身居北羽之职,可以说,除开上羽烈山,龚长龙就是上羽族的第一人,他自先族长始,便开始追随上羽族,立下过无数的汗马功劳,没有他,就没有上羽族的今日,只是近几十年来,他销声匿迹,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,没有活跃在泛泛青州之上,以至于青年一辈更不识此人,可谁也不敢小瞧他。
几十年间,龚长龙在青州消失匿迹,寻不到半点踪影,谁也不会想到他会躲在邺都的一条旧巷子里,开了一家小店,来往接触的人不过的纯良百姓,每日做的的便是各种各样的糕点,倒像是一个厨子。
云无忆感慨良久,若不是母亲的缘故,龚长龙又何必守在邺都十几年,守了自己十几年,上羽族的绝世高手,竟时时刻刻在守护着自己的安全。
山风微微地吹来,身旁的羽正松依旧呼呼大睡着,时不时地翻了个身子,挠了挠痒痒,又接着睡了。
云无忆和龚长龙随意坐在地上,瞧着远处微微泛白的天空,几丝霞光,几点亮芒,二人就这么坐着,也不开口说话,龚长龙微微眯着眼睛,似乎再想着什么事情,云无忆临于身侧,静静地坐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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