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枫心情沉重地朝着那户人家走去。越走近越能感受到这座渔村的古朴与陈旧。陈旧的木门上，岁月侵蚀的痕迹清晰可见，门板上的纹理仿佛是历史刻下的皱纹。

他走到大门前停下，带着几分试探，伸出手轻轻触摸向门框。指尖触及的瞬间，一种真实的触感传来，他的手并未穿透过去，这坚硬的门框和一旁厚实的墙壁是真实存在的。

“大爷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犹豫，试探着喊道。

老大爷扭过了头，盯着他打量了一眼，近乎冷漠地说道：“去吧，还有很多空房子，喜欢哪个院子就住哪个院子。”

这句话很奇怪，姜枫微微愣了一下，立刻就想到了石壁上记录着同样的一句话。他解释道：“我是来找人的。请问，现在是哪一年啊？”

这一次老大爷连头都没抬，只是随手朝着右边的方向一指，嘴里重复着之前的话：“那边有空房子，去吧。”

姜枫下意识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，可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堵高高竖起的院墙，遮挡住了他的视线。

无奈之下，他蹲下身子，伸手想要帮老大爷择菜，试图拉近与对方的距离。可当他的手碰到菜叶时，他的手指竟直接从菜叶中穿了过去，那菜叶竟是虚幻的。

“这菜叶是虚物？”他心中想着，又伸手去试了一下，结果依旧，手指毫无阻碍地再次穿过了菜叶。

他满心好奇，目光落在了老大爷的手上。只见老大爷动作娴熟，很轻松地就能拿起菜叶子，看起来再正常不过。

这让姜枫心中愈发困惑：这老大爷到底是虚是实？

带着这份疑惑，他缓缓伸手，轻轻摸向老大爷的胳膊。刹那间，一种真实的触感从指尖传来，他忙不迭地收回了手。

而老大爷似乎毫无察觉，依旧自顾自地低头择着菜，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
姜枫无奈地站起身来，不甘心就此放弃，又问道：“大爷，您知不知道最近谁家办白事？是个老大娘下葬。”

老大爷仿佛陷入了循环，还是重复着之前的话：“那边有空房子，去找一间住下吧。”

姜枫见状，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，只得无奈地离开。

他走出院子，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，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下，一位戴着草帽的妇人正费力地推着磨，一圈又一圈，动作缓慢而机械，仿佛陷入了无尽的轮回。在妇人旁边，还有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孩子在静静地玩耍。

他迈步走去，当来到近前时，却惊讶地发现，那磨盘上竟然是空的，什么都没有。然而妇人却依旧时不时地拿着炊帚，在磨盘上扫几下，仿佛那里真有东西一般。

妇人始终低着头，弯着腰，看不清相貌。但从妇人的穿着打扮来看，俨然是一位典型的八十年代的妇女形象。

那熟悉的衣服样式，瞬间勾起了姜枫的记忆，让他的思绪回了儿时。

这妇人的穿着，与他母亲年轻时的打扮相差无几，那质朴的布料、简单的剪裁，都是他儿时最熟悉的模样。

同样的场景，同样的石磨，同样的妇人身影，还有一旁玩耍的孩童，一切都在姜枫的记忆中逐渐清晰起来，仿佛时光倒流，带他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。

他不由得又想到远在家乡，盼望他回归的父母。顿时心中一阵酸涩，眼眶也微微泛红。

他赶忙强行收回思绪，深吸一口气，轻声询问道：“请问大嫂，这里最近是不是有人家出殡？”

妇人听闻，只是略微抬起头，淡淡地瞟了他一眼，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冷漠，随后朝着一个方向一指，淡淡地说道：“去那边。”

姜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，发现她所指的方向，和之前老大爷指的一模一样。

他赶忙说道：“大嫂，我是来找人的，不是要在这里住下。找到人我就得回去了。您知道离开这里的路该怎么走吗？”

妇人依旧低着头，继续推着磨，动作没有丝毫停顿，缓缓问道：“你回哪？”

姜枫心中顿时一喜，心想：总算遇到一个能正常交流的人了。

他忙说道：“大嫂，我是从一个山洞里来的，有人托我帮忙找一个人，事情办完之后我要回山洞去。可是，我找不到那个洞口了，您知道这里哪有山洞吗？”

“那边有空房子，你去住下吧。”妇人自顾自地重复着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姜枫的话，机械般的语调，就像是在执行某种既定的指令。

姜枫满心失望，将目光投向地上玩耍的小孩，随口问道：“小朋友，你知道这里有个山洞吗？”

小孩正专注地在地上玩着泥巴，头也没抬，对姜枫的询问没有任何回应，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。

姜枫无奈地摇摇头，转身刚要走，忽然发现这小孩的右侧脖子和肩膀的位置有两颗相临的红痣。

他心中猛然一颤，紧走两步到小孩跟前，蹲下身抓住小孩的胳膊又仔细看去。

小孩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毫无反应，被抓住了一条胳膊，另一条胳膊依旧自顾自地玩着泥巴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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