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人听到谢道颖的声音,手一抖,脸上便涂花了,他赶紧抹匀了说道:“臭丫头,这次算你做了件好事。”
“那你如何报答我啊?”谢道颖在马文才身边坐下,与他对视一眼,很是嘚瑟的问道。
闻言,王大人真想将手中的蔷薇硝丢出去,他翘着兰花指,指了指谢道颖,又指了指马文才,头一昂,哼了一声道:“你们两个,当真是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啊。”
谢道颖呲牙一笑道:“这话说得在理。”
马文才笑道:“多谢王叔叔。”
王大人......,他很怀疑,这便是天下第一相家的千金?自己脸皮厚不说,还带坏了他的好贤侄。
王大人自觉比脸皮比不过这两个人,便颇为嫌弃的挥了挥手道:“走走走,赶紧走,别打扰我休息,涂了药后,我要好好的睡一觉。”
好吧,你是病号你最大。
谢道颖与马文才一同走了出去。
两人边走边说话,马文才问道:“那蔷薇硝是哪儿来的?”
其实王叔叔的怀疑没有错,那瓷瓶一看便不是道颖之物。
谢道颖含笑睇他一眼道:“你猜。”
马文才笑道:“陶先生。”
陶先生来自民间又见多识广,能知道这个治疗法子的,非他莫属。
还有,那小破瓷瓶也很陶先生。
谢道颖抬头望着马文才,好笑的说道:“王大人是不是有所怀疑,却又不得不用?”
“嗯,你想等他好了,再告诉他实情。”
“嗯,王大人一是看不起女子,二是看不上平民,这一次,一场桃花廯教他如何做人。”
“这一次的教训应该够了,王叔叔并非那等冥顽不灵之人。”
谢道颖想想也是,容貌便是他的性命,如今都“希望如此吧,这些士族的毛病,咱不惯着。”
“士族向来朝下看人,是该有所改变适应时局才对。”马文才说着,话锋一转道,“如今的朝廷,上品无寒门,下品无士族,该改一改了,我看梁山伯就很好。”
闻言,谢道颖勾了勾马文才的手指道:“ 朝廷用人不公,积弊已久,爹爹时常头痛,非一味猛药可以痊愈也。而山伯,破局刚好,他虽出身平民,但却不会孤掌难鸣,对吗?”
马文才笑道:“你猜。“
这有什么好猜的?他既然提到了梁山伯,那意思显然便是,愿做山伯的后盾了。
谢道颖松开他的小手指,快跑几步回头道:“你猜你何时能够成亲?”
马文才眼睛一亮,嘴角直勾:“我猜我明年初!”
“你抓到我再说吧。”谢道颖撒腿就跑,她想的很美好,前面几步之外便是女厕,嘿嘿嘿。
马文才......,当然奋起直追了,追不到还可以守。
身后,山长与山长夫人手拿小锄头走了出来,他们只不过在此耽搁了一会儿,便听到了那般精彩的对话。
山长摇摇头,笑道:“夫人,你说,这两个人像不像是士族内的叛徒?”
“相公,我看倒像是士族内的异类。”
“哈哈哈,更是士族的希望啊。如今的士族,已经腐烂发霉了,若是再无改变,最终只能走向覆灭。”
“相公,这个我们是看不到了,这天下终究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。唉,说到年轻人,咱们小蕙还把自己关在屋里呢,怎么劝她都不听,我很担心她啊。”
山长沉默一瞬后说道:“小姑娘为感情碰壁未必是坏事,将来,更能分得清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夫君。”
闻言,山长夫人无语的看了眼山长,可现的在问题是,令她碰壁羞恼的对象,都是女子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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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
山长又来探望王大人了。
两人简短的说了会儿话后,山长说道:“王大人,山上条件有限,不是缺东便是少西的,不利于您休养,不如去城内养病吧。”
闻言,王大人连连点头道:“就这么办吧,山下有人伺候,总麻烦我家马贤侄,我心中也过意不去啊。”
山长暗自点头,是挺麻烦的。
山长说完了要说的,又寒暄了一下后便离开了,他要去给王大人安排一下。
山长走后,陶先生便来了。
看到他,王大人说道:“听那臭丫头说,这蔷薇硝是你的?”
陶先生在他床头边的椅子上坐下道:“是啊,是我给的,怎么,你没想到吧?这卑贱下流的民间土方,竟然救了你这条高贵的,上流的,大官的性命吧?”
王大人没吱声,这话虽然是在讽刺他,但倒也是实话。
看他态度尚可,陶先生便有兴趣多说一句了,他俯身看着王大人道:“以后千万别再抹粉了,你再抹,能美得过道颖那孩子吗?”
王大人......,有这么扎人心的吗?
陶先生接着说道:“也不能看不起平民百姓,你说这千百年来,多少人积累的经验和智慧,岂是尊卑贵贱能够取代和理解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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