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定到来年,他爹有些不给力啊。
陈宴洲百忙之中,抽出时间给他爹写了封书信。信上所写的事情不需赘述,只说荣国公收到信件,差点没气出心梗来。
还是小冯氏左劝右劝,让他别和逆子一般见识,不然陈敬玄真有可能丢下一应公务,跑到锦州给不孝子一个教训。
……
时间忽忽而过,转眼到了年关。
陈宴洲今年没回来过年,云莺要陪伴祖父母,也不能到锦州去。
陈宴洲对此多有遗憾。
也好在云莺同意过了元宵节,就来锦州住两个月,不然陈宴洲这个年怕是更加没滋味。
好不容易过了元宵节,云莺出京了,但她到了锦州后,也没和陈宴洲见上几次面。
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出嫁,外祖他们也给她准备了许多嫁妆。
云莺不是今天应舅母之邀去逛布庄,就是明日应舅舅之邀,去看田庄。
外祖家念着她幼时吃了太多苦,就想多贴补她几分。
云莺辞了又辞,却不管用,最后只能每天被长辈们拉着出门买东西。
她忙得分身乏术,陈宴洲想见她,都得提前预约。
约了也不一定能见面,最多十次里能见两回。
陈宴洲对此意见颇大,云莺就把长辈们的说辞拿出来堵他的嘴。
这都快成亲了,那能见那么频繁?老祖宗的规矩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么?
能见两次面,已经是长辈们开恩了,按道理见一次都是多的。
陈宴洲被云莺这话堵的没话说,心情抑郁之下,只能把云莺抱在怀里可劲儿亲。
既然见得少,那就把欠缺的那几份都补上,反正他是不能亏了自己的。
云莺说好在锦州待两个月,但实际上,这次只待了一个月,就被催着回京了。
要出嫁了,总要提前回府备嫁。
另外,嫁衣那些东西虽然不需要她亲自做,但收尾时,她多少要缝上两针意思意思。
再有,成亲后第二天拜见公婆,时下的习俗是要给公婆做上一身衣裳鞋袜,给妯娌和小姑们,也要准备一方帕子。
规矩是这么个规矩,但其中可操作的余地很大。
但不管怎么操作,都少不得让她本人添上些针脚。
反正不管怎么说,她此刻都得回京了。
而这时候,锦州也要开始今年的乡试了,陈宴洲也忙得分身无暇。
他无暇陪云莺,云莺想回去他即便不乐意,也只能妥协放行。
两人再次分离。
也是巧了,
去往码头的路上,云莺掀开帘子想透透气,就猛地瞥见一个略有些眼熟的侧颜。
马车驶出很远,云莺依旧在想,方才那个徐娘半老,但却风韵犹存的女子到底是谁。
那人给她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,但搜遍她整个脑海,她也想不出那人到底是谁?
“是谁呢?到底是谁呢?”
云莺嘀嘀咕咕,陈宴洲抓住她的手问她,“想什么呢?喊你两遍了你都没听见。这次回去下次见面就是成亲了,这些时日你好好在府中备嫁,不要再忙活你那田庄了。你要是缺银子花,我再给你……”
“对了,银子!”云莺一把抓紧陈宴洲的手,眸子中都是急色,“陈宴洲我想起来了,我想起来那人是谁了。是娇娘,新风楼的娇娘!”
陈宴洲蹙起眉头,想问云莺,什么娇娘美娘的。但话还没出口,他就陡然想起了新风楼的娇娘是谁。
那是云归县的“五害”之一。
其中四害:范县丞、赵雄、吴世勋以及耆老四人已落马,并被斩首示众。唯有一人逃出生天,并带走了一笔数额非常庞大的赃银,那人就是红楼新风楼的老板娇娘。
当时全城搜捕娇娘,凡是有发现线索亦或是能将娇娘逮捕归案的,官府会给与百十两到千余两不等的奖励。
云莺那时候缺钱,还打过这奖励的主意。
可惜娇娘别看是个女子,却是个极其穷凶极恶的人物。她能在范旭昌几人手下分得一杯羹,又岂是云莺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能对付的?
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,云莺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但那笔银子乱人眼,云莺闲暇时没少对着娇娘的画像“犯花痴”。
她就想着,她认准了这个人,万一真是外出时认出了娇娘,她不打草惊蛇,她给县衙提供线索,多少不得弄些银子回来?
抱着这种想法,云莺牢记住娇娘的模样。
可这几年过去了,娇娘的事情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。
若不然,她又岂会在看到娇娘第一时间,认不出她来?
云莺急的让随云调转马车,赶紧往回走,“我不确定那就是娇娘,但方才那女子的侧颜,与娇娘真的非常非常像。宴洲我们回去看看,若真能逮捕这个漏网之鱼,那笔银子指不定能追回来。”
那笔银子对锦州的衙门来说,并不算巨大,但若归于云归县或是岭南府,就顶大用了。
不用陈宴洲吩咐,外边随云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,这就调转马车,顺着云莺的指示,在一家绸缎铺前停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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