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秀抹去嘴角酒渍,缓声道:
“我原本随叔父到北乡贩卖牛羊牲口,可是不想刚抵淮阳,叔父便染病亡故了。”
话到此处,石秀轻叹一声:
“为了救治叔父,花光了筹集而来的银两。”
“身无分文之下也不敢再回乡里,故而流落至此,以卖柴度日。”
“不怕节级与徐先生笑话,我眼下已是举目无亲,身无分文。”
杨雄一愣,反应过来之后试探道:
“石秀兄弟若不嫌弃,可在我家中安身,如何?”
石秀赶忙摆手:“节级,这....这如何使得!”
“我石秀虽落魄至此,却也不愿无端受人恩惠。”
“更何况,我身无长物,又怎能拖累节级?”
杨雄哈哈一笑:“石秀兄弟此言差矣!”
“人生在世,谁没有个难处?”
“你若真当我是朋友,便不要与我客气。”
“我家中尚有空闲房间,你尽管住下便是。”
“至于平日所需,你尽管开口,我杨雄绝不皱一下眉头!”
“这....”石秀仍然有些犹豫。
徐渊放下酒碗,笑道:“石秀兄弟,你与节级相识于此,亦是缘分。”
“不如你们今日在此结为异姓兄弟,岂不美哉?”
石秀连连摆手:“徐先生,石秀一落魄之人如何能够高攀节级,不可不可!”
闻听徐渊之言,杨雄眼前一亮:“石秀兄弟,徐先生所言极是。”
“你我今日相遇,便是天定的缘分。”
“你虽目前落魄,但我杨雄却看重你的为人和胆识。”
“你若愿意,我们便在此结为异姓兄弟,共同在这蓟州城中谋求生计,互相扶持,岂不快哉?”
听着杨雄的话,石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自己现在身无分文,举目无亲。
而杨雄却愿意如此帮助自己,足以见此人乃是仗义之人。
念及此,石秀端起酒碗面向杨雄:
“节级,我石秀虽是一介落魄之人,但既然节级不嫌弃,我愿与节级结为兄弟,共同进退!”
话落,石秀仰头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。
见此,杨雄亦端起酒碗一饮而尽,继而拍了拍石秀的肩膀:
“今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,我家即是你家,兄弟,坐坐坐!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徐渊爽朗一笑,端起酒碗:
“今日能见证二位结为异姓兄弟,实乃在下之幸!”
“来,让我们满饮此碗!”
“今日得见徐先生真容,实乃石秀幸事,我敬先生!”
“若非徐先生从中点拨,杨雄与石秀也无法结为兄弟,我敬先生!”
“砰砰砰——”
三个酒碗相碰一处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杨雄看向石秀:“兄弟,既然你已经决定在我家中安身,那我们便一同回去,正好熟悉一下环境。”
石秀点头:“但凭哥哥吩咐!”
杨雄继而转向徐渊:“不知徐先生可愿前往家中小坐?”
徐渊微笑点头:“节级盛情相邀,在下便却之不恭了。”
“如此甚好!”杨雄大喜,连忙起身:“徐先生,请!”
三人一同走出清雅居,朝杨雄家而去。
此时,阳光已然洒满蓟州城街道。
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间,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,热闹非凡。
“兄弟,你看那茶馆,是我常去之所,茶味醇厚,回头哥哥带你去尝尝。”杨雄指着路边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,对石秀介绍道。
顺着杨雄所指望去,便见茶馆外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。
上面刻着“茗香阁”三个大字,透出一股淡雅之气。
看着杨雄的背影,石秀只觉心中暖绒绒的。
看来自己的选择没有错。
这杨雄乃是将自己当成家人,而非随手使唤的仆人。
“多谢哥哥,待石秀赚了钱,定当请哥哥前去品茗。”
“这是何话?”杨雄故作不悦的扭头看着石秀,继而认真道:
“你我之前何需如此见外,明日得空,我便与你前去品茗!”
见到此幕,徐渊心中暗忖。
在后世,异姓兄弟几乎快要绝迹了。
毕竟有时就连亲兄弟之间也会相互权利,更何况这种结义兄弟....
一盏茶后,徐渊三人来到了杨雄的家门前。
此间宅院占地颇广,青砖灰瓦,古朴大方,门前两个灯笼随风摇曳。
“徐先生,兄弟,这里便是我家。”
杨雄边说,边推开门引徐渊两人进入其中。
待进得院中,杨雄大喊:“大嫂..大嫂...快出来见过贵客!”
徐渊正打量着四周建筑,便闻细碎的脚步声响起。
“官人,有甚贵客唤奴家大嫂啊~~”
寻声看去,便见两名女子缓步而来。
说话那名女子身着红色花衣袍,尽管衣袍宽大,但也难掩其窈窕身姿。
手中捻着一方娟帕,莲步轻摇,胭脂染过的红唇微动,一双媚眼含笑扫向徐渊,仿佛能够勾人摄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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