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的温柔缱绻转瞬即逝。
第二日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白梧桐便早早起身。
她精心梳理好妆容,亲自为张承宴整理朝服,送他去上早朝。
待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口,她便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,仪态万方的前往凤仪宫。
此刻的凤仪宫,早已焕然一新。
宫人们忙碌了许久,将这里打扫得一尘不染,每一处角落都擦拭得光亮如新。
不仅如此,宫中的陈设也重新归置,许多原本在昭春殿的珍贵物件,如今都被搬到了这里。
熟悉的气息让白梧桐倍感亲切。
她查看一番,十分满意。
这座宫殿,无疑是整个后宫中最为华丽,最为宽敞的。
与曾经居住的昭春殿相比,凤仪宫显得格外大气恢宏,亭台楼阁错落有致,庭院中花草繁盛,四季如春。
从今往后,这里便是她执掌后宫,母仪天下的居所!
她坐在曾经皇后坐过的位置上,宫女们立刻上前伺候,奉上香茗与点心。
婵儿和迎春,如今已然成为凤仪宫的大宫女。
在宫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,许多琐事都无需亲自操心。
芸香也成为了凤仪宫的姑姑。
可谓是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
白梧桐靠在柔软的软垫上,“今日本宫举行封后大典,这般大事,后宫里的嫔妃们都知道吧?”
婵儿连忙上前,恭敬回道:“回禀娘娘,都知道了,如此盛大的典礼,便是冷宫里的嫔妃们也都听闻了消息。”
白梧桐微微点头,“那就好,对了,本宫想起了靳嫔,她如今境况如何?”
提到靳嫔二字时,她的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,对这个称呼颇为满意。
婵儿压低声音,“回禀娘娘,听闻靳嫔自从那日被禁足后,便旧病复发,一直卧病在榻。皇上仁慈,特意派了医女前去照料,可她这心病难治,普通的治疗怕是难以见效。还有,娘娘您昨日举行封后大典,听说靳嫔气得当场吐了一口血呢!”
“吐血?”白梧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,转瞬又恢复了平静,“也好,不管怎样,她毕竟是靳将军的妹妹,本宫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死去。你即刻去太医院,派一位医术精湛的太医前去诊治,再开些名贵的药材,务必保住她的性命!”
就这么死了,可太便宜她了!
白梧桐还想看着靳薇歌余生都在痛苦挣扎!
……
接下来的两天,白梧桐一直在暗中观察,终于确定周遭并无皇上眼线的踪迹,一颗心这才落了地。
早朝结束后,她径直前往养心殿。
踏入殿中,张承宴正伏案审阅奏折,白梧桐微微欠身,轻声说道:“皇上,臣妾前来向您禀明后宫近况。听闻靳嫔身体抱恙,甚至还吐了血,臣妾忧心不已。冷宫之中,那几位妹妹的状况也不容乐观,个个病恹恹的。依臣妾之见,当务之急是宣太医前去诊治,毕竟在这节骨眼上,若真出了人命,怕是不妥。再者靳大将军那边,若是知晓妹妹在宫中病重,恐怕也会有所不满,还望皇上斟酌。”
张承宴搁下手中朱笔,抬眸看向她,“你如今贵为后宫之主,往后这些琐碎事务,你大可以自行定夺,不必事事向朕请示。你要尽快熟悉后宫诸事,学会如何掌控全局,以往的皇后,也并非事事都要呈报到朕跟前。”
白梧桐嘴角轻扬,露出一抹娇俏的笑容,“皇上,即便臣妾当皇后的时日再久,在您面前,臣妾始终是个需要依靠您拿主意的人,大事小情,臣妾都想向您请教呢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又聊了一会,白梧桐这才告辞离开。
踏出养心殿,她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。
她加快脚步,朝着囚禁靳薇歌的地方走去。
说是探望,实则是为了炫耀,白梧桐迫不及待的想看看,曾经不可一世的靳薇歌,如今到底落魄成了什么模样!
整个后宫,除了冷宫,最为破败萧条的地方,当属侧面那座梦竹阁。
这里曾有几位嫔妃离奇丧命,自那以后,便被封禁起来,蛛网横生,无人问津。
若不是靳薇歌犯下大错,要被幽禁于此,恐怕这尘封已久的楼阁还不会再次开启!
白梧桐刚踏入殿门,一股浓烈刺鼻的霉味便扑面而来,她下意识的皱起眉头,抬手用手帕捂住口鼻,眼神中满是厌恶。
她目光冷冷扫视四周,虽说此处明显被人打扫过,但依然显得破旧不堪,寒酸至极。
“靳嫔妹妹染病在身,怎可住在这般简陋的地方?”白梧桐故意提高音量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,“来人呐,给本宫把这里仔仔细细再打扫一遍,务必收拾得干干净净,都听明白了吗?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迈着优雅的步伐,朝着屋内走去。
她刻意拔高的嗓音,毫无阻碍的传进屋内,正卧病在榻的靳薇歌自然听得清清楚楚。
她心中再明白不过,对方这是故意的,无非是想在她这个落魄之人面前,尽情炫耀如今的风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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