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相视一眼,没有多余的客套,却达成了无声的共识。
他们的立场不同,动机各异。
白岭是为了守住自己在秀水省权利,林旭是为了林家的起复,梁友是为了君家的布局。
但此刻,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:制衡洪家,不让秀水省成为洪家的 “私产”。
“对了,君凌那边有消息吗?”
白岭突然问。
他记得君凌在 Y 市还盯着洪家物流和 “虎哥” 的案子,要是能两边联动,效果会更好。
“我昨天和他通了电话。”
梁友说,“‘虎哥’已经被引渡回国了,李娜的市局正在审,据说能牵扯出洪家的线索。
等能源项目这边有了突破,两边一起发力,让洪家首尾不能相顾。”
白岭的眼睛亮了起来:
“好!这样一来,洪家就没精力再搞小动作了。有人就算想干预,他也顾不过来。”
办公室里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下来。
离开白岭的办公室时,已经是傍晚。
梁友走在前面,林旭跟在后面,两人沿着省委大楼的走廊慢慢走着,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。
“林省长,” 梁友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他,
“林家在秀水省的根基还在,但你要记住,别把个人恩怨掺进工作里 —— 我们是为了秀水省,不是为了私人报复。”
林旭心里一震,随即明白过来。
梁友是在提醒他,查能源项目要守住 “程序正义” 的底线,不能为了搞垮洪家而捏造证据,否则不仅会让自己陷入被动,还会连累白岭和君家。
“我明白。” 林旭郑重地点头,
“我会按规矩办事,只查违规的部分,不搞人身攻击。”
而在洪鸣的办公室里,郑刚正焦躁地来回踱步:
“梁友今天去了白岭的办公室,还和林旭谈了很久,他们肯定在搞小动作!”
洪鸣坐在椅子上,手指紧紧攥着钢笔,指节泛白。
他也收到了消息,梁友这只的老狐狸,终于露出了獠牙。
“别慌,”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
“能源项目的资金和环保问题,虽然有漏洞,但没那么容易查到实锤。我明天去趟北城,只要北城那边施压,白岭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郑刚点点头,却还是有些不安:
“可‘虎哥’已经被抓了,要是他把拆迁的事捅出来……”
“那就让他捅!”
洪鸣猛地一拍桌子,
“只要能源项目在我们手里,就算拆迁出了问题,也能保住洪家在秀水省的根基。实在不行,就把‘虎哥’推出去当替罪羊,翻不了天!”
夜色像墨汁一样泼洒在秀水省省委大楼上,白岭办公室的灯还亮着,成了整栋楼唯一的光点。
梁友和林旭离开后,他独自坐在沙发上,指尖的烟蒂已经燃到了尽头,烫得他猛地回神,才发现烟灰缸里早已堆满了烟屁股。
他起身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隙,凛冽的寒风灌了进来,带着雪粒子打在脸上,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。
窗外的大院一片寂静,只有门口的路灯亮着。
就像他此刻的心境,看似平静,实则暗流汹涌。
桌上的茶杯已经凉透了,茶叶沉在杯底,像他压在心底的秘密。
他拿起茶杯,却没喝,只是摩挲着冰凉的杯壁。
梁友以为他是为了 “制衡洪家、守住底线”。
林旭以为他是在 “抱团取暖”,可没人知道,他的急切,根本不是为了秀水省的当下,而是为了自己身后的 “中立派系”,为了北城老领导的那通电话。
三天前的晚上,他接到了一个电话,来电显示是 “老领导”。
那位曾提拔他、如今在北城担任顾问的中立派系核心人物。
电话那头的声音苍老却有力,直奔主题:
“小白,你的职务可能要动一动了,秀水省的摊子,要有人接手。”
白岭当时心里一紧,连忙问:
“老领导,是因为洪家的事吗?”
“不全是。” 老领导的声音顿了顿,
“我们在北城的处境越来越微妙,洪家靠着洪闵的势头,拉拢了不少中间力量,再放任他们在秀水省扩张,下一步就要染指其他省份了。我们不能直接出手打压,那样会落下‘派系斗争’的口实,但需要一个‘借口’,一个能让我们名正言顺介入秀水省的借口。”
白岭瞬间明白了 —— 老领导要他 “逼” 洪家出岔子。
中立派系向来以 “维护大局稳定” 自居,不会主动挑起争端,但如果洪家在秀水省出了实质性问题。
他们就能以 “监管失职” 为由,插手秀水省,既遏制洪家,又不会被人指责 “搞政治倾轧”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白岭当时沉声应道。
“记住,要‘按程序来’,不能留下我们插手的痕迹。”
老领导的语气带着警告,
“一旦暴露,反而会让他们抓住把柄。你要联合林旭、梁友这些人,让他们成为‘出头鸟’,你在后面把握方向就行。”
挂了电话,白岭一夜没睡。
他知道,这是老领导交给自己在秀水省的最后一项任务,也是他能否在新岗位上站稳脚跟的关键。
如果他办不好,不仅自己的前途受影响,中立派系在秀水省的布局也会彻底落空;
如果办好了,既能遏制洪家,又能为中立派系争取更多话语权。
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再 “隐忍”,而是主动联合梁友、林旭推进能源项目调查的原因。
他没有时间等了,职务调整的消息随时可能公布,他必须在离开前,让洪家露出足以让北城介入的 “破绽”。
白岭走到办公桌前,翻开那份 “能源项目环保违规报告”,上面的每一个字,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“武器”。
他没有直接下令暂停项目,而是让林旭牵头调查,就是为了把自己摘出来 —— 万一事情败露,也能推说是 “政府的正常监管”,与他这个一把手无关。
他想起梁友刚才说的 “按组织原则办事”,心里苦笑。
梁友是君家的人,君家想借他的手打压洪家;
林旭是为了林家的起复,想借调查削弱洪家;
而他,不过是中立派系的 “棋子”,想借洪家的差错完成自己的 “使命”。
三个人,三种心思,却因为同一个目标绑在了一起,真是讽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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