婴儿房里,暖黄色的小夜灯洒下柔和的光,将整个空间笼罩在温馨的氛围中。
沈清歌坐在婴儿床旁边的摇椅上,轻轻晃动着身体,哼着一首简单的催眠曲。
她的声音柔美而悠扬,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,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。
小海若溪躺在婴儿床上,小手偶尔挥舞几下,大眼睛眨啊眨的,似乎在努力对抗睡意。
"睡吧,宝贝,睡吧。"
沈清歌轻声哄着,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。
然而,尽管沈清歌的身体在这里,她的心思却飘到了远方。
今天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小男孩的形象,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。
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,那精致的小脸,还有那天真无邪的笑容,都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。
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那个孩子时,她的心里突然一颤,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灵魂深处。
那种感觉很奇怪,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,又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某个影子。
但这怎么可能呢?
她从未见过那个孩子,也不认识抱着他的女人。
那个女人......沈清歌的思绪又飘向了那个戴着口罩的神秘女子。
虽然只能看到她的眼睛,但看着海若溪的眼神,不仅仅是友善和亲切,还有一种奇怪的,沈清歌读不懂的情绪。
沈清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。
这种感觉就像是拼图缺少了一块,让整个画面显得不完整,却又无法找到那缺失的一块在哪里。
"妈妈在这里,宝贝。"
沈清歌继续哼着催眠曲,试图将那些奇怪的想法从脑海中驱散。
虽然沈清歌并没有母爱爆棚到这种程度,但她隐隐有一种感觉,海泽希望她这样。
自从海若溪出生以后,她的日子好过了很多,海泽不怎么发疯了,两个人能够相敬如宾,维持婚姻的日常。
和海泽的婚姻,对沈清歌来说,就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。
在这场戏剧中,她扮演着一个完美妻子和母亲的角色,而海泽则是那个掌控全局的导演。
她知道,只要她按照剧本演出,就能够保持表面的平静;一旦她有所偏离,就会引发海泽的不满和愤怒。
这种生活虽然压抑,但至少比刚结婚那段时间要好得多。
那时的海泽,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——冷漠、暴躁、甚至是残忍。
现在的他,至少在表面上,愿意维持一种相对和谐的关系。
而这种变化,似乎与海若溪的出生有着密切的关系。
所以,即使她内心深处并不是那种充满母性光辉的女性,她也愿意在海若溪面前扮演一个尽职尽责的母亲。
婴儿床上,海若溪的眼皮越来越重,最终完全合上了。
她的呼吸变得深沉而规律,小嘴微微张开,发出轻微的鼾声。
沈清歌停止了哼唱,轻轻起身,小心翼翼地为孩子盖好小被子。
就在这时,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——海泽回来了。
她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,那种被监视、被评判的感觉又回来了。
她听见海泽的脚步声停在了婴儿房门口,感觉到他站在那里,注视着房间内的一切。
沈清歌没有回头,而是更加投入地整理着海若溪的被子,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。
她知道海泽在看,知道他在评判她作为母亲的表现。
这种被审视的感觉,让她既紧张又厌恶。
但她已经学会了隐藏这些情绪,将它们深深地埋在心底,展现出一副完美妻子和母亲的形象。
海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然后转身离开了。
沈清歌松了一口气,轻轻吻了一下海若溪的额头,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婴儿房。
关好门,她深吸了一口气,调整了一下表情,然后向客厅走去。
客厅里,海泽坐在沙发上,手中握着一杯红酒,表情平静。
见到沈清歌出来,他微微抬头,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。
"孩子睡了?"他问道,声音低沉而平静。
沈清歌点点头:"嗯,刚睡下。"
她走到沙发旁坐下,与海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——不远到显得疏离,也不近到显得亲密。
"今天累吗?"海泽开口,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。
她轻轻摇头:"不累,就是小溪打疫苗有点闹腾。"
"孩子都是这样,"海泽抿了一口红酒,"她还小。"
"嗯,这孩子一直怕打针,今天还遇见一个陌生阿姨,帮忙安抚小溪呢,她倒是一下子不哭了。"
"你们聊了什么?"他继续问道,声音依然平静,但沈清歌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微妙的变化。
她微微皱眉,有些疑惑地看着海泽:"没聊什么,就是简单地道谢,她说孩子都是这样,有时候陌生人反而更有效果。"
"嗯..."海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眼神渐渐恢复了平静。
沈清歌有些不解,海泽为什么会对这件小事如此在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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