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文才看了看四周,咽了咽口水后,对着苏睁拱手行礼。
“大帅,依小人之见我军自出征以来,
虽未与大夏敌军发生大规模战斗,但却在战略意义上,
取得了非常重大的胜利与成绩。”
他话音刚落,营帐内的那些将军们,个个都憋着嘴不敢笑。
若不是怕被苏睁训斥,他们早就笑得弯不起腰。
甚至有个将领在心中腹诽:“这等荒唐之言也敢大放厥词,
除了溜须拍马,怕是连战报都看不懂!
未有重大交锋便称大捷,这不是在痴人说梦吗?
这般滑稽言语,也配在军帐中议论军机?”
末了还在心底冷哼一声,暗暗嘀咕,
“老老实实做好你的文书吧!没事就多闭嘴,
少在这儿丢人现眼!”
苏睁闻言后,脸上的笑容稍微略减,用眼神巡视了四周,
把那些将领的表情,尽收眼底。
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,摆了摆手,语气非常平静。
“很好,文才你继续讲下去。”
“大帅,自我军对大夏边境,采取大军压境以来,
期间还对其进行了连连不断的小规模战斗以来,
大夏敌军主力,被我军牢牢地牵制在边境里。”
钟文才说到这里时,帐上的将领们更是嗤之以鼻。
说些什么玩意嘛,这么简单的事,还用你说?
老子就是现在放个屁都比你说的那些话要香。
“由于他们的主力被我军牵制,导致大夏朝目前的物价飞涨,
他们被迫长期给边境输送军队给养,大大地增加了大夏朝廷的经济负担。”
钟文才说到这里时,看了看苏睁的表情,
见苏睁的脸上依然带着赞赏,便继续说道:
“要知道他们大夏朝廷,本来就内斗不止,
民不聊生,而且今年连续发生了三件重大事件,
一是先皇驾崩,二是京城三大家族的王丞相遇刺,
三是皇后李婷婷也在宫斗中被刺身亡。
大帅,依小人看来,目前的大夏朝廷,
估计早以民心惶惶,军心大乱,内政不稳。”
话音未落,一名高级将军“嚯”地站起身,
铁甲碰撞声惊得众人一颤。
他跨步至帐中央,傲慢又不屑地瞄了钟文才一眼:
“钟文书好大的口气!你说大夏民心惶惶、
内政不稳,可那先皇驾崩、权臣遇刺、
宫闱倾轧,哪一桩是我军所为?
敌军主力被牵制,就敢妄称大捷?
这等自欺欺人的说辞,也配拿来粉饰太平?”
“陈将军,您要知道大夏朝廷的钱粮,
基本都是在他们那些大世家族的手中控制。
正在因为我军重兵压境,导致他们的钱粮不得不流向边境,
从而加大了大夏反贼朝廷的内部矛盾。”
苏睁听后,脸上的微微一笑,点了点头。
那名陈将军则是愣住了一下,退回他的位置,
低头沉思起来。
“大帅,依小人看来,目前的大夏朝廷就如同是一个身陷重疾的垂暮老人,
根本不堪一击。我军若急功近利贸然进攻,
虽能取胜,却难免损兵折将、徒增伤亡,反倒不美。
不如继续以大军压境之战略,待其内部自行分崩离析,
届时不费一兵一卒,便可坐收全功。”
苏睁坐在椅子上,满脸高兴地向后靠了靠,
随后看了一眼外面大雪纷飞的景色。
“文才,依你之见,我军还需要保持重兵压境之战略多久?
才能肃清大夏反贼之军,重新收复大夏土地,
实现天下统一之伟业呢?”
“大帅,以大夏朝廷目前之态势,若继续这样下去,
我军可能只需继续坚持半年,甚至三四个月便能做到。”
钟文才话音刚落,营帐内一片死寂。
方才还嗤笑不已的将领们,
此刻个个面色僵硬——有人攥着腰间佩剑的指节发白,
有人下意识摸了摸下巴,眼神里尽是难以置信。
几个交头接耳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闷咳,
仿佛要借此掩盖先前的轻视。角落里传来细碎的嘀咕:
“这么一琢磨……倒真像是有那么回事?”
苏睁端起茶盏轻抿一口,热气氤氲间,
他目光扫过帐中众人:“诸位,文才所言虽与实情略有偏差,
但据我军安插在大夏的细作密报,此番论断足有八分契合。”
他猛地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,震得烛火摇晃,
“大夏气数已尽,再坚持半年,贼军必溃!”
言罢,他望向帐外飘飞的雪絮,朗声道:
“恰逢两日之后新春将至,本帅决定重赏三军,
待我明年平定大夏,诸位皆为我大周收复山河、
重铸一统的定国功臣!”
苏睁说完,帐中已响起了那些将领们的一片激昂的应和声,
铁甲碰撞声与欢呼交织,驱散了方才剑拔弩张的寒意。
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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