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夫人浑浊的眼眶瞬间被泪水烫得通红。
她颤巍巍地抬起手,指尖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,
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,直勾勾地看着李婷婷的身影,
爆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:“婷婷……我的婷丫头!”
梁夫人更是双腿一软,靠在死死地拉着李翔的手才勉强站稳。
她死死攥着袖口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
积压了数月的悲恸与狂喜轰然炸开,
泪水汹涌而出,连声音都在发颤:“婷丫头……
你还活着……你真的还活着!”
李忠眼眶已红透,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:
“婷婷?你……你不是……” 李翔更是直接红了眼眶,
喉咙里滚出一声沙哑的“婷婷”,
仿佛要将这两个月的焦灼与担忧全喊出来。
站在一旁的李青、李荣兄弟早已呆立当场。
李青盯着李婷婷,嘴唇哆嗦着喊出一声“大姐”,
而李荣则是满脸狂喜,几乎是蹦起来朝她喊道:
“大姐!你终于回来了!”
李婷婷的目光扫过激动的家人,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,
朝他们轻轻点头。
她的视线随即转向何家阵营的众人,
只见何雅兰脸色煞白如纸,握着绢帕的手狠狠绞在一起;
吴雄安本来就惧怕李婷婷,这回他欺负李家人的现场被李婷婷撞见,
自然被吓的瑟瑟发抖,差点没尿了出来。
吴立新,王崇,王松等人也同样吓得汗流浃背。
大皇子更是吓得往后缩了半步,整个人都哆哆嗦嗦起来,
但所有人竟没有一人按礼制行礼。
李婷婷见状,眸光骤然转冷,声音如淬了冰的刀刃划破空气:
“本宫不过因刺客之乱离京两个多月,如今回来,
竟没人认得本宫了吗?”
话音未落,南街巷口突然响起整齐划一的甲叶摩擦声。
只见数千名玄甲卫如潮水般涌来,每个人都头戴铁盔、
面覆护具,手中长枪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,
腰间佩刀与箭囊随着步伐发出规律的轻响。
队伍最前方的校尉猛地将长枪顿在地上,
“咚”的一声闷响震得青石板发颤,身后士兵同时低吼行礼。
肃杀的兵气瞬间笼罩整条南街。
“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——!”
不知是谁先跪了下去,紧接着,南街两侧的百姓、
李家的护卫、甚至何雅兰阵营的私兵都纷纷跪倒,
额头贴着冰冷的石板,声音里满是敬畏与惶恐。
唯有何雅兰僵在原地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
看着李婷婷的身影朝她一步步走近,
终于意识到——她苦心经营的逼宫戏码,
在李婷婷的皇权与兵权面前,不过是个笑话。
吴雄安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时,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格外刺耳。
他那张方才还吓得惨白如纸的脸,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,
嘴角咧开一个近乎谄媚的弧度,
连声音都因急切而打颤:“皇后娘娘!
您……您可算回来了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偷偷抬眼瞄向李婷婷,
见她面色冰冷未置可否,
连忙又把额头往地上磕得更低,冠帽上的玉簪都撞歪了:
“哎呦喂,两个月前听闻您刚生产完皇子。
就遭刺客暗算,连皇上都……
都降了您‘薨逝’的诏书,臣这心啊跟刀剜似的!”
他抬手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,
袖口蹭过鼻尖时带出夸张的抽噎声,
“如今见您安然无恙,这实在是太好了,
可是老天爷保佑我大夏江山,天佑我大夏江山啊!”
一旁的吴立新见状,立刻跟着“噗通”跪倒,
袍角都来不及捋顺就抢着开口:“族弟所言极是!
娘娘您不知道,这两个月来我吴家上下日日为您祈福,
连我家夫人都亲自去佑夏寺抄了好几百遍《心经》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王崇、王松兄弟已双双拜倒,
王崇更是扯着嗓子喊道:“皇后娘娘凤体安康,
实乃我大夏朝之幸!我王家世代受皇恩,
如今娘娘归来,必定肝脑涂地——”
唯有何雅兰却依然僵立在人群中,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那般落寞,
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谄媚之言,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。
她死死盯着吴雄安等人在李婷婷面前摇尾乞怜的样子,
冷哼一声,只觉得无比可笑。
别人害怕李婷婷但她不怕,想到自己如此精心策划的布局,
在此刻竟化为乌有,何雅兰简直比死还要难受,
恨不得马上结束自己的生命,省得她继续这样生不如死下去。
李婷婷踩着青石板,一步一步走向何雅兰。
很快,她停在何雅兰面前,望着对方失魂落魄的脸色苍白的模样,
轻轻一笑,只在唇角牵出一抹凉薄的弧:
“先太皇太后娘娘,”她刻意咬重了“先”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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