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薷心里有事儿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忽听得外头有吵嚷声,像是隔壁蝉衣那屋传来的,她与院中其他姐妹相处融洽,担心她出事忙披了衣裳出去瞧。
她刚露面,就见蝉衣同赵小茴推搡,她语气不善道:
“你个贱蹄子也不出去打听打听,真当姑奶奶好糊弄么,我都不稀得搭理你,竟还敢跑来满嘴喷粪”
赵小茴气呼呼道:“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,你等着瞧,白芍留下的空缺,依旧没你的份儿。”
蝉衣狠狠啐了她一口,眼神凶狠道:“关你屁事,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,看我今儿不撕烂你的嘴。”
瞧见蝉衣扑过来,赵小茴吓得连连往后退,香薷连忙上前拉架。
“蝉衣姐姐别动怒,咱们以前都是一处当差的,打起来太难看……”
蝉衣被香薷拦住,她掐着腰破口大骂道:“你以后离姑奶奶远点,休想撺掇着我对付夏里,有本事你就自己找她算账去,没能耐夹紧尾巴做人。”
香薷闻言微愣,下意识子看向赵小茴,她眼神游移,虚张声势道:“你简直胡说八道,我是看在往日情分上才来点拨你的,你简直不识好歹。”
蝉衣这暴脾气哪能忍的住,忙跳起来要同她干架,香薷好险拉不住,好不容易将她推远些,转身便拉着赵小茴走,嘴上还不忘劝道:“你就少说两句吧,难不成打的两败俱伤才痛快?”
蝉衣见香薷边数落边将赵小茴拖走,她也就没在继续上前了,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不甚在意的转身回屋。
香薷则推着赵小茴走到了隐蔽的拐角处,赵小茴方才说的唾沫星子都快干了,她瞧着香薷干巴巴道:
“我不是故意挑拨离间,就是见不得夏里把好事都占尽了而已,实在不忍心看蝉衣姐姐继续吃亏……”
香薷松开了拉扯她的手,语气淡漠道:
“我懂!同夏里在一起的人,永远都要笼罩在她的阴影之下,所有好处都让她占了,偏她还做出一副目中无人,淡泊名利的样子……”
赵小茴面露诧异,微眯着眼睛道:“你和麦冬同夏里最是要好,怎会如此想她?你们闹翻了?”
香薷勃然变色,她压抑着怒气道:
“要好?她不过当我和麦冬是跟班罢了,明面上同我们走的近,实际上根本不交心,她向来如此,没什么闹翻不闹翻的。”
赵小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凑到她耳边悄声道:“看来,你也想看她倒霉了?”
香薷嘲讽一笑,声线微凉道:“你错了,我不只是想看她倒霉,我还想让她身败名裂,万劫不复呢~”
赵小茴看着香薷娇美的面容,说出这么狠毒的话,不禁有些发怵,试探道:“那你想怎么做?”
两人视线交汇,颇有一拍即合的默契,香薷微微俯下身,悄声将自己想好的计策说了出来。
赵小茴听完倒吸一口凉气,不可置信道:“你确定要如此行事?”
香薷眉梢轻佻,眼神轻蔑道:“怎么,你怕了?不敢动她?”
赵小茴眼神游移,吞吞吐吐道:“也不是怕,就是觉得这样做会不会太狠毒了,若是事后被她知晓,是你我动的手,那……”
香薷斜睨了她一眼,冷声道:“你不说我不说,她怎么会知晓?等她身败名裂了,就算知晓又能如何,难不成老太太还会把她留在身边?”
赵小茴下意识摇头,想着她同夏里之间的过往,终是咬了咬牙发狠道:“那就按你说办,库房和朱大那边我来安排,你负责把人引过去。”
香薷脸上露出绚烂至极的笑容,她淡声道:“就这么说定了,你得告诉朱大千万不要怜香惜玉……”
赵小茴啧啧两声,眼神复杂道:“果然是最毒妇人心,你就瞧好了吧,绝对不会让你失望。”
两人商定好确切时间,然后各自离开,世事无常,人心易变,如流水般不可停歇,难以预料其去向……
老太太将养了好几日,身子骨才渐渐硬朗起来,眼看着过了腊月二十六,年关将至,府里各处忙的不可开交。
夏里把老太太过年的新衣裳做好,刚站到廊檐下透口气,就见香薷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,她面带微笑,似是十分高兴,扬声道:“夏里,你手里活计都做完了吗?”
夏里微微颔首,声音低沉道:“才刚做完,晚食还没来得及吃,怎的了?”
香薷走到她身旁,挽着她手臂道:
“先前你在屋里忙,我没让人进去打扰,大太太那头派人过来说,库房里摆放的通草牡丹,因为搬运的不仔细,有个别花瓣褪色破碎了,需要你去修复。”
夏里闻言眉头紧蹙道:“怎会这般不小心,幸亏我那里还有剩余的花瓣,让人将通草牡丹搬来就是,我吃了晚食去修。”
香薷为难道:“大太太的人说了,搬来搬去容易将花再次弄坏,希望你能去库房那边修,破损的只有两盆,修复用不了太长时间。”
夏里轻叹口气,无奈道:“行吧,我先去吃晚食,一会儿再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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