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切听娘安排,儿子没意见,我还有公务要处置,得先走了,您替我同祖母告罪。”
说罢,陆陵川头也不回的走了,陆陵砚见无戏可看,百无聊赖的耸耸肩,香薷没了世子爷相护,瑟缩着不敢说话,宋氏一脸厌恶道:
“你自个儿滚去临风居,敢随意踏出院子兴风作浪,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,届时谁也救不了你。”
香薷毫不怀疑大太太话里的真实性,她战战兢兢的磕头谢恩,连换洗衣裳都顾不得拿,就这么毫无尊严的往临风居走去。
待她走了,陆卿禾才抱怨道:“兄长这是被鬼迷了心窍吗?这样的货色他也要,真是很岂有此理!”
宋氏讥讽道:“男人都跟那偷腥的猫一样,尝到腥味又岂会松手,对他们而言,女人不过是暖床生子的工具,实用就行,怎么来的不重要。”
陆卿禾总觉得她娘这话意有所指,她还想再问什么,宋氏板起脸道:“别在这耽误时间了,赶紧进去看看你祖母。”
屋外虽闹得欢腾,屋内老太太却被伺候的井井有条,几人进屋时谢嬷嬷正在喂老太太吃早食,钟大夫的医术果然高明,老太太口歪眼斜的症状明显减轻,老太太嗓音沙哑道:“陵川……如何处置香薷?”
不等宋氏回话,罗氏抢先道:“母亲,您是不知道,咱们世子爷心地善良,不忍看那丫头遭罪,要将那丫头抬作妾室,大嫂觉得不合规矩,就让她做个通房丫头,要我说,她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,做妾室也是得,何必那般苛刻呢。”
老太太压根不理会罗氏,望向宋氏道:
“陵川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优柔寡断,他没有雷霆手段,又岂能镇住那些牛鬼蛇神……”
宋氏惨然一笑,无奈道:“母亲瞧得透彻,只是如今处境艰难,能不能……都是未知数,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去考虑其他吧。”
老太太也叹了一口气,显然她也是担忧着的,罗氏不明白这婆媳俩打什么哑谜,她心里怨恨老太太事事都瞒着二房,从不考虑他们的想法。
陆卿禾并未听她娘说话,她注意力都在夏里身上,见她依旧一副温和可亲的模样,没有丝毫委屈不快,不免有些失望。
原来她还想同夏里说说话,替她兄长找补一二,如今瞧着,二人似是没有任何可能了,索性她也歇了心思。
夏里真就没有任何触动吗?倒也未必,她担心的点是,砚三爷连世子爷都敢算计,若是哪日对她动了恶念,对付她岂不信手拈来,夏里由始至终关心的都是自己。
屋内主子们谈话,夏里则端着空茶盏送去茶室,她刚将茶盘放在案几上,就听到身后陆陵砚声音沙哑道:“陆陵川那般禁不起诱惑,与大多数凡夫俗子一样,你失望了吗?”
夏里转过身,淡淡勾唇,“他与我何干?我又为什么要失望?砚三爷将香薷送上世子爷床榻,所图甚大啊。”
陆陵砚笑的眼纹都出来了,他心情愉悦道:
“我就知道你能猜到,这府里人将陆陵川捧上天,所有一切都是他的,我若是混淆血脉,让他将来替我养儿子,你说多有趣?”
夏里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,“三爷若看不惯世子爷,可光明正大同他争抢,就算香薷将来生的儿子是你的,也未必有用,如今朝堂之上不太平,国公府爵位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数,您这计策,一点都不高明。”
陆陵砚脸色阴沉了下来,难怪近日陆简风会如此消停,他整日在府里待着并不知朝堂之事。
陆陵砚表情扭曲道:“国公府倒了更好,陆简行能让兄弟替他养儿子,我为什么就不可以?可惜计划刚开始就夭折了,还真是晦气……”
他似是十分恼火,也不管夏里表情有多震惊,接着道:“爷还有事,今日就不同你细聊了,改日再来找你。”
他撂下话就走了,徒留夏里独自消化这惊天秘闻……
老太太养病期间,朝堂并没有太大动荡,听闻圣上又能处理朝政了,使得局面又维持住了诡异的均衡。
夏里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,只是心里暗自祈祷能助她脱离奴籍的人早日出现。
她总觉得眼下的风平浪静是为了酝酿更大的风暴,这样的不安感十分强烈。
如今正是气候宜人的时候,她就坐在廊檐下做针线活,不管明天会怎样,做好当下该做的事才是最要紧的。
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夏里手上动作不停,她抬起眼眸笑眯眯道:“阿嬷,您舍得回来歇着啦?”
谢嬷嬷看着她,并未接她这话,只是喜忧参半道:“夏里,托人打听你亲人的事有眉目了,他们找来了。”
夏里手一抖绣花针扎进了她指腹,一滴血落在了绣绷上,她颤声道:“阿嬷,是哪家?他们也在京都?”
谢嬷嬷很能理解她的心情,轻声宽慰道:
“莫急,来人是莱州方家二爷,前年的榜眼,如今在翰林院供职,莱州方家乃是书香门第,家族繁荣昌盛,已绵延富贵好几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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