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爷第一次在外人跟前如此不给崔氏脸面,她心沉了下去,哪还敢继续作妖,立刻瑟缩着身子往外走,连声招呼都不打。
崔氏前脚走,后头便有粗使婆子将那青柳也扔了出去,她的一双儿女守着她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。
匡老太爷见夏里姿态随意,面上没有特别的情绪,还能始终掌控着局势,他心里很是得意,这个孙媳没有挑错,崔氏在她跟前讨不着半点好,将来也能把下面弟弟妹妹治的服服帖帖,这才是真正的当家主母风范。
老太爷眼珠一转,声音清晰而有力道:“虽说今日之事只是误会,到底是我们家失礼在前,承瑞该领着你媳妇儿出去好好赔礼道歉!”
老太爷说完这话转头看向方宗儒,一脸慈爱道:“这小两口都快要成亲了,不宜在心里留下疙瘩,让他们好好谈谈,你看成吗?”
方宗儒与荣氏对视一眼,两人都不是迂腐之辈,且还是在自己府里,就没有阻拦,方宗儒沉稳道:“你俩把话说开了也好,就去园子里走走吧。”
匡承瑞低眸掩下眼底那抹喜色,同长辈们行礼告退后,跟在夏里身后往园子走去,方家的园林景致出众,置身其中连心境都不一样。
匡承瑞四处打量一番,指着假山旁不大显眼的凉亭道:“咱们去那里坐坐可好?”
他低垂着头站在她跟前,正午的阳光落在他眉眼间,将他狭长的眼眸染上了温柔的润泽,中和了些许锋利和冷漠。
夏里眼眸微闪,她没有拒绝,率先迈开步伐朝那凉亭走去,待两人坐下方才发现,有那假山遮挡视线,外人窥探不得内里情况。
两人成婚前难得有机会独处,是该好好谈谈,夏里也没有被人围观谈恋爱的癖好,待丫鬟们上了茶水点心,就挥退了下人。
匡承瑞亲自替夏里斟茶,他嗓音低沉道:“对不住,又给你添麻烦了,她们有没有惹你不快?”
夏里端起茶盏轻抿一口,淡声道:“你我虽相识不久,我却知道你做不出那般不成体统的事,以你的脾气秉性,若是真对那青柳动情,会痛快的与我退亲,然后八抬大轿将她娶回家去,压根不存在纳妾一说。”
匡承瑞闻言唇边噙着一丝丝淡淡的笑意,漆黑的眸子盛满光芒,感慨道:“你说的不错,我虽算不得什么君子,却不会让心上人受委屈。”
他说心上人时,目光灼灼的看向夏里,两人四目相对,夏里有些招架不住的侧过头,匡承瑞立刻收回视线,继续道:
“崔氏平日里总压着我母亲,祖父也不可能整日盯着内宅之事,我身上也有差事,顾不得那许多,回去后祖父将她禁足,你我成婚后再放她出来。”
夏里并未将崔氏放在眼里,毕竟两人不是一个段位的,她有的是底气和手段,真想打趴她轻而易举,她看向匡承瑞,温和又平静道:
“青柳也就罢了,我知你对她不上心,若是日后你真有了心仪的女子,她胆敢在我跟前造次,我绝对不会手软,连你也一并清算,我可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女郎!”
匡承瑞闻言不怒反喜,他目光专注的看向夏里,语气坚定道:“你已占据我的内心,不留任何空隙,容不下其他人了。”
夏里呼吸一滞,低垂着眼眸脸颊微微泛红,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耳尖,她转移话题道:“你初次见我时,是在犹豫什么?”
匡承瑞目光像是被她牵引一般,不自觉靠近她些,他低声道:“我在犹豫,是先娶了你回家,还是先通知方家人……”
他的靠近,让夏里有些呼吸不稳,她下意识将人推开,声音发紧道:“你休要糊弄我,你分明是在犹豫要不要让我认亲,你在迟疑要不要娶我……”
她话音还未落,匡承瑞豁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,这强势而不容推拒的吻,炙热到令人心颤,慌乱中她搂住他的脖子,唇畔耳根都是他的气息,好似要将她的一颗心给淹没一般。
夏里性子强,哪怕是在这事上她也不能吃亏,很快她便反客为主,柔沁入骨分分寸寸的讨要起来。
匡承瑞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,软软的,热热的,一直传到他心窝。
他闭着眼睛,暗暗吸着气,想要压下身体里的浮动和燥意,可怀中温软令他溃不成军,他落荒而逃,身后却传来夏里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……
等匡承瑞再次出现在老太爷跟前时,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,祖孙俩上了马车,老爷子打量了孙子一眼,狐疑道:“你发丝怎么湿了?”
匡承瑞面不改色道:“方才瞧见脸上有泥土,洗了把脸,您同我岳父岳母谈的如何?”
匡老爷子精神矍铄道:“自然是相谈甚欢了,你媳妇儿有没有跟你闹?我早跟你说过要注意避嫌,那青柳母子我来打发,你莫要再沾手了。”
匡承瑞想到夏里身体依旧会发烫,他沉声道:“二婶那头该叫她吃些教训了,免得日后再犯蠢事。”
匡老太爷心里也很是不悦,他冷酷道:“我知晓该怎么做,打蛇不打七寸,她就不知道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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