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女孩,瞧着九、十岁的样子,年龄不大。
但她的魂魄散发着凄惨,周身萦绕着银簪经过氧化后的死掉的黑灰色,灵魂飘在雪苑内,影子轻飘飘的,仿佛要化在空气里。
脆生生的一张脸,可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光,像是村子口刚摆着的戏台子上掉了漆的木偶眼。
裴伍漾看着伏月和银砂,胆小怯懦的自言自语一句:“原来有人长的这么‘漂亮’。”
此时伏月并未多想,她的漂亮指的是何意。
契约签订,魂入琉璃。
采生折割。
这是伏月看到面前这场景的第一个想法。
小臂上的巨痛让吸引了伏月的注意。
这具身子的左臂从肘弯处没了。
整个身体非常且极其的虚弱。
漆黑的屋子里能感觉到下面的杂草堆有虫鼠的骚动。
一个个孩子脸上灰扑扑全是灰尘,头发乱糟糟的让人觉得里面一定有跳蚤。
她连深呼吸都不敢,其实这点疼对她来说不算什么。
只不过这血流着流着,怕是要血尽而亡。
很快有人过来将已经被……孩子的伤口包上了。
这些人不是要让她们死,而是让她们身体变得残缺,好让人产生同情然后施舍钱财。
这地方更像是个柴房,昏暗的空间里气味嘈杂人声也嘈杂,小孩们那种隐忍的啜泣声。
屋子灯光也不算亮堂,伏月低头趁着微弱的光照看了看左臂的血已经不再往外渗了。
一个老汉走了进来,看着低头不语的伏月倒是觉得有些稀奇。
伏月先把断肢塞空间里,无人发现角落里少了一只小臂。
其实小小的姑娘跌坐在角落里,手里拿着一个人体部位,即使这个部位是自己的,也是挺渗人的。
“这孩子倒是有天赋,她是这批货头个闭上嘴的呢,哟,还是个女娃呢。”
语气让人恶心。
这是一个甚至可以称之为慈悲的一张老人脸,看着伏月,摸了摸自己絮着的白胡子,算计的眼神飘在伏月身上,这人身上破破烂烂,处处的烂布补丁,像是那种丐帮长老的打扮。
伏月胸口上下起伏很大,喘着粗气。
那人又吩咐旁边两个刽子手:“她的腿也不要了吧。”
他太了解了,这样的货最是不好管了,省得以后给他惹出事来,现在把源头切断了最好。
“至于那两个还不会走的……趁着年龄还小还能做成大头人。”
老者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,这批货物比前段日子的货来,还是少了不少。
只有十几个,但质量都还不错。
至于大头人是什么?
就是将半大的婴儿放进一个坛子里,底下开个洞,供屎尿流出,精心喂养几年,长到十岁时,脑袋长大身子却不变,敲碎坛子,变成了大头人。
两人手里拿着砍刀和斧子,一男一女,应了老者一声。
伏月屁股往后挪了挪,将右肩牢固的靠在墙上,右肩紧紧贴着墙,袖子里的右手中出现一个粉嫩的小型手枪。
即使这把枪已经很小了,但这个身子的手,拿着还是有些费劲。
她忘了是在哪买的了,其他的手枪型号对于一个不到八岁的姑娘,还是太重太大了。
这个还能勉强拿得动。
她微微抬起头来,看着这三个人,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
观察了一下站位,老者说要断她的腿,也只有一个人正准备收拾东西过来。
伏月袖子下的枪口朝着这个年轻男人。
砰的一声巨响,脸上带着刀疤的年轻男人嗵的一声倒地,子弹正中心脏。
有段日子没有拿枪了,枪法竟然没有退步!不愧是她。
不过后坐力把整个右肩往后十分用力的推了一下,伏月又喘了一口粗气。
老者还没察觉发生了什么,毕竟热武器对于他们来说,比天上的神仙还要虚无缥缈。
伏月动作迅速,又是两枪,两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。
这巨大的声响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人,把另一把枪就放在她手边,否则一个手完全是换不了弹夹的。
没人管这些孩子们了,他们的哭声变得嚎啕大哭。
一个一个人倒在地上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恐和不可置信,
渐渐是没有人进来了。
“你…你这是暗器吗?”有个还没有受伤的姑娘问了一声。
但是那声响比炮仗在耳边炸开还要震耳欲聋。
但伏月现在脑子发懵,甚至耳鸣的震响声嗡嗡的在她脑海里。
她的嘴唇是非常惨白的颜色,瘦小的身子甚至需要靠着墙才能坐稳。
伏月伸手摸了摸,胃的地方已经凹进去了,很明显这具身体至少三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。
伏月见无人进来了,连忙掏出葡萄糖往嘴里灌。
缓了一会才跌跌撞撞的起身往外走。
刚才问话的那个姑娘明显比伏月要大一两岁,连忙扶着她的另一只手,后面的孩子们茫然,有的跟了上去,有的已经受伤就在原地撕心裂肺的哭喊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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