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未说完,一支透骨钉突然穿透他咽喉。夜九宸握着弩机的手还在发烫,玄色大氅被风掀起,露出内衬上的龙纹暗绣——那是只有皇室直系才有权使用的五爪金龙。东方婉儿瞳孔骤缩,看着安世平倒地前指向她的手指,突然明白他眼底那抹诡异的笑意从何而来。
"九宸,你的......"她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更夫声打断,"三更天,鬼魅横行"的喊声里,铺子四周突然燃起蓝色火焰,竟是有人在外泼了磷粉。夜九宸拽着她冲向密道,靴底踢到个铜盒,里面滚出枚与她腕间一模一样的朱砂痣贴——却是用死人血调的色。
密道尽头是条废弃的排水渠,腐叶下隐约露出半块界碑,"皇庄禁地"四字被苔藓覆盖。东方婉儿扶着墙喘息,触到潮湿石壁上的刻痕,竟是个"安"字叠着"东"字,像极了血脉纠缠的诅咒。夜九宸替她拂去头上草屑,指尖在她后颈停留片刻,那里有块淡色胎记,形状竟与双鱼坊楼阁图上的铃铛吊坠别无二致。
远处,鬼市的灯笼次第熄灭,唯有撷芳院方向透出诡异的红光。东方婉儿握紧那卷走私账目,听见自己心跳如鼓——原来父亲不是贪腐,而是查到了皇室与西域商团勾结的铁证;原来母亲每日刺绣时的叹息,是在掩饰双眼里的惊涛骇浪;而夜九宸......她望着他在火光中棱角分明的侧脸,忽然想起婚书上他盖的印鉴,那枚"宸"字的最后一笔,竟与账本上的朱批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"明日早朝,我会请旨彻查。"夜九宸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,他从袖中取出个金镶玉盒,里面躺着半枚玉佩,正是东方夫人当年"丢失"的那半块,"有些真相,该浮出水面了。"他替她系好披风,指腹划过她腕间朱砂痣,那里不知何时渗出血丝,竟像是活过来的胎记。
东方婉儿望着渐亮的天色,鬼市废墟上升起袅袅青烟,空气中弥漫着曼陀罗的甜腻与血腥。她知道,当晨钟敲响时,她手中的铃铛将不再是装饰品,而是刺破黑暗的利刃。而夜九宸,这个与她定下婚期的男子,究竟是携手同行的良人,还是另一个深渊的守门人?
风吹过排水渠,带来远处皇宫的钟响,十二声过后,东方婉儿听见怀里的青铜铃铛轻轻震动,双鱼嘴部的银片弹出一角纸页,上面用粟特文写着:"当双鱼衔尾时,真相将吞噬谎言。"她抬头望向夜九宸,发现他眼中倒映着初升的朝阳,却藏着比鬼市更幽深的阴影。
此时,撷芳院的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伴随着母亲凄厉的尖叫。东方婉儿握紧青霜剑,剑鞘上的"止戈"二字在晨光中忽明忽暗——或许从父亲倒下的那一日起,她的命运就已与这把剑、这个铃铛、这个满身秘密的男子,紧紧缠在了一起,再无退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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