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叶永真又是一声长叹，“活罪可免，死罪难逃，你们不是想要体面么？我可以给你们这份体面！”

“前提是，你们能说出藏于背后的真实企图。”

“这不是背叛。”

不等海妖做回应。

叶永真继续说道：“我能看出，你们心存善己，不愿伤害到任何一个人，但其实你们也知道，种族灭亡已是不可更改的定数。”

“既如此，倒不如说出你们的计划，兴许还能保护到想要保护的人。”

“实不相瞒，鄙人累了。”

“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......”

叶永真低头揉了揉眉心，满身疲惫：“犯下的所有杀孽，都是为了保护这群不懂感恩，只会站在他人背后指指点点的废物。”

“我是谁，或许你们已经猜出来了。”

“包括他。”

他指着笑容中，透露出几分无奈与释怀的顾君明，“你们口中害死了北玄无数生灵的千古罪人，昔日高高在上的掌明剑君，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，没捞到一点好处就算了，还得自己惹来一身骚。”

尽管人们对此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。

在叶永真亲口承认其身份的那一刻，不少人仍是感到心神恍惚。

曾经的那位傲视群雄的青衫客，四海留名的剑君。

如今一个意志消沉，风采不再。

另一个更是双鬓如霜，彻底沦落为废人。

虽说这是他们咎由自取，怨不得他人。

但他们应该这样吗？

拜谁所赐，又是为了什么？

说到底，还不都是为了北玄的生灵不受异族侵害！

可他们得到了什么？

在场人们扪心自问，要当真如冬儿口中所说，海妖想要得到延续的唯一办法，就是屠戮五域所有生灵，并将其取而代之。

那世人应该高呼剑君之名才是，怎能冠于“罪人”之呼？

再者，即使这二人不出手。

最后也会有人挺身而出，正面抗衡海妖！

巅峰时期的青衫客和剑君，确实能问鼎一流。

但浩瀚五域，古往今来，诞生过数不清的豪杰英雄。

像他们这样的俊杰，两只手都数不过来！

曾经的大龙武帝，百花谪仙，百炼真祖，鸣宗雷皇......

这些人只是老了，并不是死了！

或许海妖能够依靠摧毁镇海魔眼引起的天河之威占领北玄。

但东神域，西天域，南武域，乃至盛世中原......

别的暂且不提，就拿靠近蛮荒的南武域来说。

妖兽何其强大，自上古时期就不止过一次想将魔爪伸向五域。

可最后，不一样被灰溜溜的打了回去?

难道比起海妖来，妖兽就很弱吗？

据现存的古典书籍，以及口口相传的古老神话记载。

在极为遥远的过去，妖兽曾建立过古神兽庭，那个时期，数位至高古兽神俯瞰天下苍生，便是龙凤二族，也不过是它们的腹中食粮。

而为了与其抗争。

人族由几位天尊引领，同舟共济，建立远古天庭。

历经长久数月，无数鸣鼓厮杀。

最终结果是......

当最后一头古兽神被人族天尊斩下兽首的那一刻。

人族，就已经成为当之无愧的最后赢家！

所以说，想彻底吞并五域，单凭一个北海巨妖，还远不够看。

除非，外面的生灵能够全部联合起来攻打五域。

如此，才算是有了一线希望。

但也仅仅只是一线而已。

因为......“天”......还在呢。

“多的我就不和你们在这废话了。”

叶永真果断道：“可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，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考虑，选择权在你们，好好想想，反正最后替你们收尸的不是我。”

说完叶永真再度转身，眺望远方的大海，而被他交握、负于身后的手指一下接一下的敲动，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。

海妖面面相觑，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“开什么玩笑，说出来不就等于背叛吧！”

老陈啐了一口。

以死明志已是他最后的底线，万不可在出卖族群！

“可是，我们来到这，就已经是背叛了吧？”

有海妖说。

“那能一样嘛？！”

老陈吹胡子瞪眼，“我们到这，那是属于我们个人的行为，他们是我族攻打的对象，是敌人！”

“给敌人提供情报，这不是出卖是什么？！”

老陈言之有理，多数海妖皆是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
见状，叶永真冷笑道：“我观你也一把年纪了，十年前那场战役，其实你也在场的吧？估计没少在背后捅我们刀子。”

“喂喂喂，我告你毁谤，告你毁谤知道吗！”

老陈气急败坏：“我虽为异族，但无论是你们还是本族，从不偏袒任何一方，即使有人在我面前被杀，或者你们的人杀了我族的人，我也只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，况且，十年前我也救了你们不少人咧！”

“是吗，那你还真是伟大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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