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,你看我给你拿了什么?”
咚得一声!
何大牛手上的碟子掉落在地,白色的糕点滚落一地。
谭言被他温暖的大手覆上脸颊时,思绪才慢慢回笼,她眼神聚焦,对上他紧张的眼眸。
“娘子,你怎么哭了?”
“我,哭了?”她伸手抹了抹眼角,触手一片水意。愣神片刻后,她忽而又反应过来,“夫君,那个叫温碧的小孩子是谁家的?”
“温碧?哦,你说得是师父的孩子吗?”
“师父的孩子?”谭言表情疑惑。
何大牛粗声粗气地解释,“是,师父姓温,那小姑娘被他看得像是宝贝一样。因为太小,他和师娘不常让她出家门,连我都没见过几面,你不知道她也很正常。”
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。”
原来,他们俩和她的因果在这里。
谭言彻底松了一口气。
“娘子……”
他眼带关切地看着她,喉头像是哽了一个东西似得,说不出的难受。
“我没什么事,夫君,外面的宾客都走了吗?”
“还没有,师父和师娘正在招待客人,我担心你饿,所以给你拿了点吃的。”
村里成亲没那么多规矩,亲娘子拜堂后要不要亲自待客都可以。谭言虽然刚进门,但并不想用忙碌来为自己博一个贤良的假名。
反正她现在也想通了,日子是给自己过的,他人觉得怎么样,都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。
“那我的食物呢?”整理好心情的谭言好笑地看着他。
何大牛意识到什么,指了指地面,继而尴尬地挠挠头,“娘子,我一时没拿稳。”
谭言伸出两只手拽住他的大手,明明没用什么力,却将他拽坐在自己身边。对上谭言的美眸,他瞬间面红耳赤起来,“娘,娘子,我再出去给你拿一盘。”
她今日穿着红衣,擦了腮红,又涂了口脂,刚刚因为担心还不觉得,这会静下心来,才发现她真真是美极了,像极了戏文里说到的什么……
沉鱼落雁,对,沉鱼落雁。
没想到,他何大牛也能娶到这样的美娇娘。
谭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是摸上他的眉眼,冰冷的触感刺得他闭上眼睛。
“我今天不漂亮吗?”
“漂,漂亮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只关心我饿不饿?”她贴近他的耳朵调戏道,“你都没有想点别的吗?”
何大牛忍不住动了动喉头,浑身肌肉绷得很紧,本就壮硕的身材显得愈发有存在感。谭言却还不满足似得,手指从他的眉眼下滑,摸上他结实的肌肉。
“娘子,现在还,还没天黑。”
这个呆子,也太好玩了。
谭言趁着他闭眼,凑过头去贴他的唇。
灼热的呼吸喷涌而来,在他准备动作前,她却撤离开来。
“夫君,我想了想,你说得对,现在还没天黑。这样吧,你出去再给我拿一盘点心,然后去招待客人吧。”
何大牛已经闭着眼、噘着嘴,却不曾想她突然来了这么一招。
“我,我……”
谭言已经将他拉起,并推他出了门。
“好了好了,你快出去吧。”
何大牛站在门外发呆,而谭言靠在门上偷笑。
她当下是觉得满意了,可到了晚上,就笑不出来了。
直到这时,她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,没了记忆还失了一窍的何大牛和贺风确实有很多不同,比如……
嗯,算了吧,系统表示自己并不想知道。
“言言,抱歉啊,我也查不到贺风缺的那一窍去了哪里,所以你这个系统辅助的机会可能要白费了。”
“这个小世界的压制这么大吗?”
“这个,我就无法解释了。”
“那看来,我只能陪着贺风,在这里待到他寿终正寝了。”
谭言微微叹气,但并不失望。
找不到的原因大抵有两种:一是天道有意为之,而这样的能力她对抗不了,只能等着它自行归位;二是这是他的劫,等他结束历练,这一窍会自己长出来。
可无论是哪种原因,都需要时间。
不过,不保养的古代人,寿命最多不过七八十年,她已经找了他三十多年,也不在乎剩下的五十年。
这样看来,她也只能一边修炼,一边让章鱼精和黑熊新留意寒凌的消息了。
“娘子,你醒了,饿不饿啊?”何大牛翻了一个身,再次将她揽入怀里。
已经入秋,夜间开始转凉,谭言一人入睡时,半夜还会觉得冷嗖嗖的,但有何大牛这个大暖炉在,她甚至在中途热醒了好几次。
天擦亮时,她好不容易摆脱了他,没想到,这会子他又凑了上来。
谭言推他,一来一往间,他也没了睡意,睁着眼灼灼地看着她。
她暗道不妙,他却已经吻了上来。
“娘子,你好香。”
不,这是你的错觉。
“我有点闷,能不能留点缝隙给我。”
“娘子你体寒,我不能离开你。”
“……”
事实证明,何大牛比贺风还粘人,而且,是那种是理直气壮的粘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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