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多不说,几百个总归是有的。”
“要想扭转整个局面,打破常规,仅仅只是引用‘转化型抢劫’是不够的。”
“这一点最多算个先决理由,并不是决定性论据。”
“我们如果没有其它‘武器’加强火力,法院最后不一定会认可这个观点。”
“毕竟受重伤的人是时小迁,而马先生却毫发无损。”
“更别提这儿....可是鲁省底下的一个县城。”
“我想梦瑶应该深有体会吧!”
在这边读了四年书,又去过当地好几个单位实习。
多多少少总会听到、看到一些东西。
蒋梦瑶认真点头道:“确实有讲究。”
“我来咱们律所之前,就在泉城市底下一个法院实习。”
“有些案子明明可以有不同的结果......但法官最后还是遵循了惯例。”
“因为一旦做出改变,就会有风险。”
“我曾经私底下偷偷问过几个同事。”
“不求有功、但求无过,是我听得最多的解释。”
从几人对话开始,马涛就一直坐在旁边听着。
他虽然不是很懂法,但自家这边什么情况,倒是很清楚。
听完蒋梦瑶的话后,也忍不住苦笑着感慨道:“蒋律师说的其实没错。”
“我们这儿的人,心里想的就是稳定。”
“很多从部队退役回来的,宁愿选择事业单位工作,一个月拿三千多块钱工资,也不会去选一次性拿几十万的补偿。”
“就比如我好了。”
“大学刚一毕业,爸妈就希望我能考个编制。”
“实在不行就找个稳定的工作。”
“至于做生意、创业啥的,那是想都不敢想。”
“家里条件就这样,万一要是亏钱了可怎么办?”
“以后还要不要过日子了。”
这跟金胜老家这边,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孩子说要做生意,除了高兴之外,还会帮着一起参谋。
只要有机会都愿意去尝试,哪怕失败了也没事,大不了下次再继续。
再穷不打工,再饿不要饭。
宁愿睡地板,也要当老板。
.............
县检察署,第一检察部的办公室。
此时乔庆瑞手里拿着证据申请书,正在跟案件卷宗进行对照。
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,才算是搞清楚了金胜有什么目的。
但人家用的是阳谋。
自己根本无法阻拦、拒绝。
“呼......”
长长呼出一口气后,乔庆瑞拿着资料起身,等进了一间无人的办公室后,这才掏出手机打了出去。
“嘟嘟.....”
响了两声后,就被接通了。
“乔检,是有什么指示吗?”
“郭警官,今天马义阳的委托律师过来调取卷宗了。”
“哦....这么快。”
“是啊!毕竟是大城市来的律师,讲究一个效率。”
郭立民冷笑一声道:“呵呵....效率高怎么了,结果未必是好的呀!”
“就算说破了天,那也是重伤他人。”
“我都说了早点弄个谅解协议,争取宽大处理,非得花那冤枉钱,找个律师来掰扯。”
“有这必要吗?”
乔庆瑞摇了摇头道:“这不是咱们应该关心的问题。”
“今天打给你,也是因为人家向我提交了申请,要调取新的证据。”
“我先在电话里跟你沟通一下。”
郭立民惊讶道:“乔检,他不是刚来阅卷吗?”
“怎么就要调取新证据了。”
“再说所有案子的资料,我这边可全都移交到位了啊!”
乔庆瑞闻言,眼神变得有点冷冽。
金胜已经很明确的说过。
做了三次笔录,却只有两份口供。
甚至里面的内容,都有可能经过一定的‘省略’。
暂时还不清楚郭立民到底有没有问题,为什么会这么做?
但不妨碍自己试探一波。
“郭警官,我想找你证实几件事情。”
“请说.....”
“你给马义阳做过几次笔录?”
“两次。”
“好....那同步的录音录像有吗?”
“当然有,我总不能违反规定吧!”
一提到这个,郭立民语气明显加大了几分。
乔庆瑞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,莫非里面真有猫腻?
戳不戳破对方,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,自己得先把东西拿到手,看完再说。
但为了以防万一,乔庆瑞换了话题道:“那行.....你现在准备时小迁所有犯罪前科,我等会儿过来拿一下。”
“这是人家申请调取的证据资料。”
郭立民立即应道:“好的,我马上就去弄。”
“不如....等会儿我直接给你送过去吧!”
“正好我得出门半个案子,刚好顺路。”
语气中貌似带着一丝讨好。
或许还有不想自己过去的意思存在。
乔庆瑞嘴角抽了一下道:“不用,你在单位等我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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