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曳的烛火光影中,张博的身形被拉长,投射在那斑驳陆离的墙壁之上,恰似一头暗中蓄势、即将猛扑而出的猛兽。他的动作不紧不慢,缓缓地将地图卷起,皮革与纸张相互摩挲,发出细微且略显干涩的沙沙声响,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。
“诸公,若大家对此并无异议,那张某便即刻着手安排人手。”张博双手抱拳,目光沉稳而深邃,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,冷静地环顾在场众人。
他的视线在每一位族长的脸上短暂停留,那目光仿佛带着无声的言语,在与他们进行着一场隐秘而深沉的交流:“三日后,我会差遣心腹送呈详细计划。”
崔琰微微点头示意:“张将军着实辛苦。此事于我等大计而言,犹如基石之于高楼,至关重要,容不得丝毫马虎。行事务必万分谨慎,每一个步骤,每一次部署,都需反复斟酌,如同在针尖上跳舞,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。一旦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差池,那我们多年来苦心孤诣的精心谋划,都将如梦幻泡影,瞬间消散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张博嘴角微微上扬,扯出一丝看似客气谦逊的笑意,然而那笑意却未达眼底,眼中毫无温度,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渊,说罢,他毅然转身,迈着沉稳有力的大步朝着密室出口走去,那脚步声在寂静的甬道里渐行渐远,直至彻底消失。
待张博的身影完全消失,那脚步声也隐匿在甬道的尽头,郑氏族长郑浑猛地一拍桌案,动作之迅猛,仿佛蓄积了满腔的愤怒与警惕,使得案上的茶盏都被震得高高跳起半寸之高,发出清脆的声响,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。
“此子明面上卑躬屈膝,暗地里小动作不断了!”他家的声音:“但他终究是太嫩了,依我看,他怕是不甘心只做我们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。”
卢氏族长依旧是那副慢条斯理、气定神闲的模样,一边轻轻抚摸着手上温润的玉扳指,肥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:“郑公,咬人的狗不会叫,张博不过是我们一手豢养的一条狗罢了,即便喂得再肥壮,终究改不了摇尾乞食的本性。他如今所拥有的权势地位,哪一样不是仰仗我们的给予?离开了我们,他什么都不是。就算他心里有些许小心思,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?不过是蚍蜉撼树,不自量力罢了。”
王氏族长听闻此言,突然冷笑一声,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,毫不客气地打断道:“郑公又何必为此忧心忡忡,相比我们的大事,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,别忘了,他军中大半将领精兵皆是我们安插进去的。倘若他真有了异心——”
说着,他做了一个干脆利落的抹脖子手势,动作犹如利刃划过咽喉,透着一股狠辣决绝:“随时都能将他替换掉。只要我们一声令下,那些将领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拿下。他张博要是敢轻举妄动,那纯粹是自寻死路。”
一时间,密室陷入了一阵短暂而压抑的沉默,唯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,仿佛在为这场隐秘而充满阴谋的谋划增添几分紧张而诡谲的气氛。
“按时间推算,各郡收到我们的消息后……”郑氏族长忽然再次压低声音,那声音犹如鬼魅般在密室中悄然回荡:“增援伊川郡的郡兵,应该早就已经撤兵了吧?毕竟他们自己的地盘上也不太平,各地起义如星火燎原般不断。”
崔琰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精光,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,立刻接口道:“不错。据探子传来的消息,三日前郡兵已然拔营北返。云昌府境内多个县先后爆发民变,那些郡守们如今焦头烂额,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哪里还顾得上增援伊川郡这趟浑水。他们现在自顾不暇,忙着镇压境内的民变,根本无暇顾及其他,云昌府的民乱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猛烈,局势已然失控。”
“妙啊!”卢族长忍不住拍手大笑,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声不住颤动,仿佛一团抖动的面团:“如此一来,我们的大计成功在望……这局势的发展,简直是天遂人愿。趁着各方势力一片混乱,我们正好可以趁机行事,实现我们的目标,如同在乱局中悄然布局的棋手,掌控全局。”
“届时。”王氏族长紧接着话头,眼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贪婪光芒,那光芒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财富与权力都吞噬殆尽:“这云昌府,乃至整个林州,还不都如同囊中之物,任由我们掌控?等我们成功掌控此地,财富、权力皆将尽归我们所有。这朝廷,迟早会有我们旁支的一席之地。”
“不错。”崔氏族长语气凝重地说道,神色严肃得如同笼罩着一层寒霜:“张博虽然办事还算得力,但此次刺杀张角,事关重大,容不得丝毫差错。那黄巾军势大,张角更是被其信徒奉为神明一般,有些邪性,若我们稍有不慎,走漏了风声,整个家族都将面临灭顶之灾。”
王家族长轻轻点头,眼神中透着狠厉与决绝,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刃:“不错,我们四大家族在这乱世之中能有如今的地位,实属不易。此次刺杀,必须精心谋划,每一个环节都要考虑周全。哪怕行动失败,也绝不能让敌人顺着线索找到我们头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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