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逃离了躯体,浑浑噩噩,四肢似乎都不是自己的
等到那一抹熟悉剧痛涌上身躯的时候
她猛然惊醒!
“呼呼”
狂风如裂帛的呼啸声在耳畔乱窜!
鸣栖一愣,目光所及,是远离承天台的另一处断崖峭壁。
仿佛刚才有什么将他们拽去了黑暗,一瞬间眼前的场景剧烈变幻。
对了,他们人呢?
“容珩?”
鸣栖心头一跳,呼吸在不经意之间加速,她尝试寻找容珩与容时的下落
可才一动,却发现脚下被阵法困住,此刻更是动弹不得!
是血祭的阵法
鸣栖反手试图摧毁,“既然将我带来了这里,还隐藏什么,不如以真面目相见?”
浓黑的流光炸开,走出一道玄色的身影
还是那副妖冶到极致的面目,绘画出的双目凝视鸣栖,一瞬不瞬!
正是刚才在祭台的道长
海浪般的流云翻覆,丝丝薄凉的气息,拂过鸣栖的发丝,吹来了寒意。
鸣栖不紧不慢:“何须带着面具”
眼眸狠厉一震,月辰剑幻化而出,神力淬满了剑身,如翠玉般通透耀眼:“以血祭阵法困住我,你早已经知道我并非凡人,你与我之间还做什么伪装!”
银白的神力,宛若夜幕里的月华,带着破天的阵势,直直披向眼前的人!
“你疯了”
突如其来的狠辣,让那人始料未及,甚至来不及退避,面具被骤然劈得四分五裂
碎屑迸溅,露出了原本的脸
鸣栖并未有什么意外,她定定看去,哂笑:“嘉宁县主”
一身玄色的祭祀长袍下,是嘉宁县主那张清丽的面容!
“哦,不”
鸣栖眼眸锋利:“既然你已经夺舍,我还是叫你原本的名讳”
唇畔轻吐,字音清晰:
“大祭司”
嘉宁县主的身躯隐藏在玄色长袍中,只露出一张娇俏的小脸,在听到大祭司三个字的一瞬,嘉宁县主原本嬉笑眼神,变得阴冷无比。
再一眨眼,一举一动是男儿的模样,声音沙哑低沉:“做了这么久的女人,都快变得不像自己了”
“她”扭动僵硬的脖颈,指甲隐隐发出漆黑的色泽,随手一点!
顿时
血阵盘踞的邪气,狠狠刺入鸣栖的双腿!
鸣栖吃痛,弯下了腰:“嘶”
大祭司欣赏着鸣栖的脆弱,“她”围着鸣栖转了一圈,“二公主已死,她腹中胎息折断,连冥界的女人都被我骗了过去,以为我随之覆灭,你又是怎么看得出我其实真正夺舍的人是这个女人?”
冷汗自额间沁出,鸣栖脖颈绷紧,一笑:“也是刚刚才想明白”
她呼吸加重,双腿间的邪气就像一双手,撕扯她的筋骨,“嘉宁县主是恨我,但眼下太子失势,她太子妃的位置不保,此刻动我根本无济于事”
“我故意被你们带上祭台,就是为了看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”
“以我献祭,根本打不开摩舍诃鼎,所以你是在利用圣上而已。”
“你藏得再深,嘉宁的气息无法遮掩,直到血阵起,非凡人做不到,唯一的解释,便是,嘉宁早已经不是她。”
浓云卷起,大祭司的衣袍在风中飞扬,连带着眼角含笑,“当真是聪明。”
昨日,他们在堂上揭发鸣栖之时,那时她的确陷于容时的背叛之中,整个人失去了思绪。
可就在她被关入石洞后,鸣栖才慢慢意识到了不对。
鸣栖凝视眼前人,明明是一样的脸,可大祭司的鬼魅之气驱之不散:
“我想错了,早在承天台祭祀的那一日,你就已经杀了嘉宁,以她的身躯为容器。”
山上道人说,嘉宁县主命中有一劫
大长公主三跪九叩求来的玉佩被嘉宁自己打碎,当真没能为她扛过死劫。
竟然被大祭司夺了舍
鸣栖:“你刚刚苏醒,再加上嘉宁县主到底是人躯,抵挡不住溃败的魂灵,你便需要采阴补魂”
“在杀了多人取元红后,那一日,你在山中受我一掌,为避免再被发现,你才另寻他法”
“而后,你将主意打到二公主身上,仗着嘉宁县主与两位公主熟悉,在她身上下了蛊虫,让她为你杀人取血。”
“二公主不知身中蛊虫,这才受到诱惑,杀了人,惹出曲垣的事情。”
鸣栖终于将近来发生的所有的前因后果串联成线,
“你察觉到霍岭的存在,做了一场戏,叫我等以为你附身二公主,目的是夺其胎为躯体。”
“可惜,原来我们都想错了。”
“只是”
鸣栖微凉的指尖握住了月辰剑,似笑非笑:
“若我没猜错,圣上对我假冒皇亲如此震怒,甚至要我当众祭祀,明面上是严惩我假冒皇亲”
“想必,是你早就欺骗圣上,让圣上以为以我祭祀祭魂鼎,能助其长生。”
是也不是?
大祭司慢慢抬眼,脸上蒙了一层阴影,这个女人,实在太聪明!
眼角飞快闪过一层杀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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