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的是,梁志死了没过几天,便是三皇子嫡子的周岁宴。
尽管只是一个孩子的周岁宴,可三皇子还是大办了一场。
陆江年也在邀请之列。
若是以往,他未必回去。
不过这次,他是绝不可能缺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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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皇子府前车马如龙,朱漆大门两侧立着身着绛色礼服的侍卫。
陆江年扶着元婉如下了马车,夏日的阳光照在元婉如金丝累凤步摇上,晃出一片耀目的光晕。
“今日这场戏,娘子可要好好演。”
陆江年低声道,手指在元婉如腕间轻轻一捏。
元婉如唇角微扬,眼中闪过一丝浅笑:"夫君放心,定让二皇子毕生难忘今日之辱。"
两人相视一笑,随即分开。
陆江年往正厅而去,元婉如则随引路侍女转向女眷所在的后花园。
正厅内,三皇子一身绛紫锦袍,怀抱嫡子接受道贺。
那婴孩颈戴金锁,腕系红绳,在父亲怀中咿呀作语。
谁能想到,前一阵,这位三皇子还因遇刺,叫喳喳在皇上面前要讨个公道呢。
"陆大人到……"
唱名声中,陆江年稳步上前,拱手贺道:"恭贺三殿下。"
三皇子笑容满面:"陆江年,你来得倒是早,也算有心了。"
他的目光四处扫荡一下,才小声嘀咕:"二皇兄还没到呢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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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后花园凉亭内,三皇子妃正被一众贵妇簇拥着。
三皇子妃见到元婉如,笑道:“世子夫人这身衣裳当真别致,这料子怕是江南新出的云锦吧?”
一旁有人艳羡看着元婉如身上的衣裙。
元婉如浅笑:"皇子妃好眼力。"
场面上的寒暄,难不倒元婉如,很快她就和周围的人,都认识了。
二皇子妃姗姗来迟。
三皇子妃看到二皇子妃,便关切地问:“皇嫂的眼下一片乌青,这是怎么了?”
二皇子妃勉强笑笑:“你看错了,我气色挺好的。”
她出门之前,明明用粉遮掩了,偏偏三皇子妃还要说出来。
众人心中以为,二皇子妃是因为梁志的事情,伤心呢。
元婉如却忽然惊呼一声:“啊,看来,皇子妃是知道了二皇子的事情了。”
一句话,惹得众人的目光,纷纷落在她身上。
二皇子妃心中一紧,二皇子最近真的不对劲,天天不是去廖侧妃屋里,就是待在自己的寝殿,居然不曾踏足她的房间。
明明他们说好了,努力要一个嫡子的,怎么他就突然变卦了?
还如此宠爱廖氏?
她昨夜和他吵了一架,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。
不过,元婉如和他们是敌对的立场,二皇子妃听到她提起二皇子,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“呵呵,二皇子能有什么事,元氏,你是闺阁妇人,岂可议论别的男子?”
“何况,二皇子乃是龙子龙孙,我们更不该私下妄议。”
“别把这里当成了你们陆府。”
说着说着,二皇子妃端起了架子,气势不小。
元婉如啧啧摇头:“我本是一片好心,想要提醒二皇子妃留意二皇子的身体状况,既然您不领情,那我也就不说了。”
众人的胃口都被她吊着,却不敢追问。
三皇子妃却是不怕的,她一脸关切地说:“听陆世子夫人的口气,莫非是二哥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?”
“皇嫂,身体之事,可马虎不得,你还是听一听,陆世子夫人说一说吧。”
二皇子妃勉强笑了笑,正要回绝,元婉如却不给她这个机会。
“可不是二皇子的身体出了大事嘛,这种话,我可不敢胡说的。”
“二皇子妃,您可知道,前一阵二皇子偷偷找了好些大夫,给他看诊的事?”
二皇子妃是真的不知道,还有这么一回事。
她知道,她不该相信元婉如的。
可是,这段时间,二皇子的确是不太对劲,莫非,真的是身体出了问题吗?
三皇子妃比她更着急,“怎么会这样,那二皇兄为何不找太医呢?”
“难道是,连太医都治不好吗?”
“真的这么严重吗?”
“二嫂,这可如何是好?”
一连串的话,把二皇子妃的心思都问得乱如麻了。
元婉如趁机,便说:“这事,只怕是二皇子不想让太医知道。”
“毕竟,听说是二皇子床笫之事不行,有心无力,才会请民间大夫帮他医治的,听说那天请去的大夫,都束手无策。”
说完,她用一种非常同情的眼光,看向二皇子妃。
二皇子妃立即清醒过来,大声斥责:“放肆,元婉如,这种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,你还有没有半点羞耻之心!”
“你竟然敢诋毁二皇子,胆大包天,陆家还有没有半点尊卑之心!”
“我……”
元婉如立即大声哭了起来:“”三皇子妃,您可要替我做主了!”
“这些话,明明是您让我说,我才说的。”
“再说了,我说的话,都是那天给二皇子看病的大夫说的,又不是我瞎编的,若是二皇子妃不信,现在就可以把人找来,我们当初对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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