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璟昭笑。

第二件拍品是一尊唐三彩的佛像，这次叫价的人比第一件多了不少。

祁缈注意到前排中央位置坐着一个男人。会场此时光线不好，但祁缈目力惊人，发现他苍白的脸上泛着病态的青灰，时不时弯身咳嗽一两声，一道平安符就在这个时候自他领口处滑出来。

祁缈盯着那枚平安符看了一瞬。

“三百万！”男人声音清洌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，一张口就是三百万。

祁缈发现他叫价之后，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一瞬，很多原本没打算叫价的人，都纷纷举起了牌子。

祁缈挑眉，难道此人是收藏界的风向杆，他看准的东西能增值，所以这些人才如此兴奋？

但随着事情的发展，祁缈又推翻了这个想法。

因为她发现叫价的那些人在叫到某个程度后，又会像约好似的停止叫价，就像是他们在试探男人的态度，如果他不是势在必得，他们就炒热一下氛围；如果他是势在必得，他们就放弃，卖他一个好，最后男人想要的东西都会落入那他囊中。

如唐三彩佛像、如鎏金观音像、白玉三清像、惊雷木圈椅等等。

“买的都是能辟邪的东西。”祁缈若有所思的低喃，又看了眼男人脖子上带的护身符。

霍璟昭发觉她的异样，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，也注意到了那枚护身符。

他的感知没有祁缈那么敏锐，便问：“怎么了，这么多藏品你没看上，看上了那枚护身符？”

“不错。”祁缈道。

她的话让霍璟昭又重新仔细打量了一眼护身符的样式，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红布香囊，边角已经磨得发白，金线绣的莲花图案也褪色大半。

无论怎么看，都不像是比古董还贵重的东西。

“那上面有什么门道？”

祁缈凑近他低声耳语，“那道平安符上，蕴含着神力。”

“神力？”霍璟昭这下有些意外了。在如今这个末法时代，神力实在是很珍贵的东西。在佛前供奉过的，如他的佛珠、金钵，和祁缈手里的降魔杵，都只能算是顶尖法器，已然是价值连城，那护身符竟蕴含神力，便是比这些还要高一等的神器。

他长这么大，还没听到过神器现世。

如今竟然在这儿碰到了。

“你想要那个？”霍璟昭问。

祁缈毫不掩饰地点头，“想要，不过那东西如此破旧他依然带在脖子上，想来对他是极为重要之物，怕不是那么好拿到的。不过嘛……”

不过这人身上麻烦不小，也许会是她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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