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应该庆幸,你这份肉烹饪的不错,没有什么血水吗……”
既然是木质部的产物,树皮的裂缝里面自然也不会看到什么多汁的暗红色液体。
倒是那些更加嫩绿一些的,草本植物变成的血肉,它们会很容易折断,然后流出缓缓流淌的液体,沿着一切纵横或者平滑的纹路滴落在地,渗入泥土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而整个枝条也不再是僵硬的木质,而是像触手般柔软,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血管,随着某种节奏搏动。
它们在空中扭动,像是饥饿的野兽,寻找着什么可以攫取的东西。
最为可怕的还是地面上的根系。
它们不再是单纯的根须,而是像无数条蠕动的肠子,从泥土中钻出。
如果有生物在表面路过,它们表面覆盖着的黏稠的液体,就会随着散发着腥甜气味的根系一起苏醒过来。
像是某种生物的牙齿,摩擦发出低沉的呻吟声。
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在停顿了许久之后,陆九渊终于才意识到了这是什么。
“这是……提到过却还没有收容的厄兆噬树?”
“帝国人不是说过,这东西不过是消化死物的废物吗?”
但是无论怎样将记忆中帝国人和部落民的态度总和也好,陆九渊就是没法从任何人的眼中回忆到欺骗的神色。
那么就只有一种情况了。
“异常的异变,或者说变体。”
就像荆梦羽遭遇的金属怪形不会传染和破体而出;
就像自己遭遇的异常尸体不知道为何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。
现在整个营地所遭遇的,简直就是强大了百千倍的厄兆噬树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烂的气息。
每一根枝条、每一片叶子、每一条根系都在疯狂地生长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没。
鸟兽早已逃离,但是人却还要抗争。
人要对抗剩下来的这片血肉般的树林。
人要对抗这在寂静中发出低沉的、有节奏的搏动声的来源。
“等会……那个死了的我去哪里了?!”
……
【一个永不破体的金属怪形会变得越来越聪明,而一个非实体化的异常尸体,恕我愚笨,我实在是想不到可以利用的方法啊。】
【正常来说,异常尸体不是需要触碰到目标才能起效吗?】
【那你就想的太复杂了,我只是利用了一个简单的现象——尸体的感觉会吸引厄兆噬树,哪怕是异常尸体,哪怕是并不存在实体化的尸体,也是一样的。而越是完美的尸体,对厄兆噬树的吸引就越大。】
【与此同时,异常尸体是会变化的异常。如果没有接触到目标,它就会不断朝着目标变化,朝着预设的目标而靠拢。】
【可是,在阿尔法保护下的,永远无法接触到的文明复兴者,就像是等号的另一边挂着的是无限,就像是连通器的另一边挂着的是无穷的压强,想要将这样的等式配平,想要将这样的连通器稳定,翘曲和压力是可想而知的。】
【而这样的结果就是,只要文明复兴者提供以正确的情绪,尤其是那种自毁、不被理解的、隔绝的、心之壁的情绪,异常尸体就会疯涨。】
【而同样的道理,一个完美的尸体的感觉,对厄兆噬树的吸引,也会让厄兆噬树疯涨。】
【一个三项等式就这样达成了,通过A踩着B爬上去,然后B踩着C,C踩着A,如此循环……】
【呵,你看,这样简简单单的安排下去,一个虚影的、实体都没有的第二阶段异常,一个在阿尔法那家伙的保护下而永远无法接触到的文明复兴者,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为了两个无限等式尽头的养料。】
【就算是此刻他想要紫砂,消去这份对异常尸体的吸引也不行——我便绝对相信着,只要条件允许,旁边那个不应存在的种族的灵魂,就不会让文明复兴者的躯体冷落啊。】
【而更当一切时空间的无耻窃贼都被驱逐掉之后,嘿,阿尔法它还能维持多久了?还能在这颗星球上行使多少权力和那微不足道的意识了?】
……
好不容易积累的营地的一切,就在这群疯涨的血肉植物的摧毁下,面临着极致的威胁。
这群以指数级扩充着自己领地的血肉植物,只需要三十秒不到的时间,就会吞噬整个营地。
而更当陆九渊敏锐地捕捉到血肉植物疯长的中心,是一个死亡的自己的时候,解决方法也是马上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。
只是,在他先有行动之前,星海边缘系统的透明屏幕就拦在了他的眼前。
【不要!】
【虽然系统看不见你所说的死了的你,和一个巨大鼠耳朵的少女这两样东西,但是毫无疑问,确实是有东西在生长的厄兆噬树的中心的。】
【如果你现在使用碎片冲击枪二度冲击自己的大脑,不但会引发上一次造成的大脑疤痕的旧伤,还会给一个不应存在的种族的灵魂留下一个可乘之机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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