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后。
夜间,肖柔柔别墅。
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“嘶,有点痛。”
“说了让你用替身的,”罗钧边说边将红花油搓开,轻轻抹在她的后腰,那里早已一片淤青。“都肿成这样了,你也不早点说。”
“今天杀青嘛,我不想旁生枝节。”
这部影片拍到现在,一直麻烦不断,好不容易结尾了,肖柔柔自然不想让大家再生担忧。
“那是,你人缘多好啊。”
剧组里,小到年轻演员,大到负责茶水和放饭的阿公阿嬷,哪一个不喜欢她。
明明在现场导戏时脾气大得很,偏偏却能收获到那么大一群fans。
那些人,怎么这么有眼光?!
“吃醋啦?”
“系呀系呀!”罗钧想加大手里的力气,但又怕她疼,最后只得自己生着闷气,手上动作愈发轻柔,“你看看,都严重成这个样子了。”
“大惊小怪,我都习惯了。”
“你还敢说,要不是我刚进来,发现你正对着镜子擦红花油,你打算连我都瞒着?”
“你这话太难听了,瞒咩呀,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的。”
“肖柔柔,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!”
罗钧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沙哑,沾着红花油的掌心也开始泛出热意。
“我说咩了?”她扶着腰坐起身,双手勾住他的脖颈,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。“你自己瞎想,还敢把罪责怪在我身上。”
罗钧俯身加深这个吻,却在手碰到她的腰时,被她躲开。
“饿了。”
“那你再躺一会,我下去把饭给你端上来。”
“喂,不系吧?Room service,阿Sir,这么贴心吗?”
“……”
脸皮略薄的罗钧离开时,背影都有些踉跄。
“不好玩,”肖柔柔嘲笑他一番后,舒服地趴回床上,两只脚交替摇摆,心情好到了极点。
小心碰着腰间的伤,她又想起了今天杀青前的最后一幕。
因为临时改了Lucas的戏份,所以与他们两个卧底对峙的反派成了唐友——黑帮老大乡下老婆留下的、最后当了警察的亲生儿子。
事到如今,他终于确定明小姐和阿山中有卧底。
但是,这两个人都不是可以随意处置的,而黑道又讲究一个“义”字,万一误杀,会引起底下人的不满,将来怕是无人敢继续为他们卖命。
“你们二位也别见怪,这都是为了找出帮里的蛀虫,”唐友坐在老大的位置上,一副做主的姿态。
“你咩意思,难不成还想让我们互相指认?”
经明小姐提醒,阿山想起她那天说过的话,警惕之余,又诧异于她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局面。
三方扯皮一番后,明小姐“被诈”出了身份。
唐友命令阿山对她动手以证清白,为了继续卧底下去的阿山只能拿枪对准她的额头,背对着唐友,他眼里闪过挣扎和不舍,最后还是明小姐上来争抢时才意外扣动了扳机。
她腹部受伤,在后退时,从天台上跌了下去。
这里楼层不高,明小姐跌落后,并未在第一时间死亡。
她的脸偏向一侧,眼前是一朵随风摇曳的小白花。
“爹地,我好疼,”从不软弱的明小姐第一次落泪。
死前,她吐出了最后一口血,飞溅的血丝染红了那株白花。
高光和演技的双重加持之下,肖柔柔这一段演技,直接成为影史上经典的一幕。
相比之下,队友献祭后,内心挣扎和人物塑造在后期才复杂起来的阿山,虽然在洪帮覆灭中发挥了重要作用,却被评为“靠捡漏走到最后的男人”,就算罗钧因为这个角色获奖,还受到不少好评,可也没少被人批评。
对此,肖柔柔将其归因为白月光的杀伤力。
***
楼下。
叮铃铃。
罗钧刚灌了两杯水,门铃声响了起来。
他拿着杯子去看屋内的监视器,耳门前有一个男人的身影,他穿着西服,手上拿着一瓶酒,也看不清是红酒还是别的。
罗钧端着杯子直起身,俯视着屏幕里的男人。
他以为,这男人是有自尊的,没想到,居然还敢缠过来。
(肖柔柔: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摆脱不了他?)
可若不理他,谁知道他又会使出什么花招。
室内同样装有显示屏,他按了一个按键,不客气地嘲讽,“又穿西服,又打tie,冯先生,你是打算去参加party吗?但很可惜,你记错时间了,柔柔的杀青宴定在两日后。”
万众娱乐是《红花》的投资方之一,剧组演员Momona又是他的女朋友,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,罗钧都无权阻止冯启明出现。
不过,就算不能拒绝,那也是之后的事了。
在当下屋里只有一人一狗的情况下,他才是那个能做主决定客人去留的人。
“又系你?柔柔呢?”
在罗钧刻意的安排下,冯启明就算住在隔壁,也很难与肖柔柔见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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