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！”下意识的脱口否认，贝齿轻咬下唇，垂眸半晌，“……我该怎么……怎么……”

心乱如麻，这个要求……她……该如何……

“呵。”轻笑两声，善意的提醒，“说直白点，就是——你来追求我。”

语调上扬轻快，看到怀中人儿猛地抬起头，眼里全是不敢置信，他噙着促狭的笑意，“师尊，我以前追求你可是费尽了心思，我要你现在也像我以前一样，或者——更加的费尽心思来追求我，讨好我，哄我开心，让我原谅你，让我……重新爱上你。”

笑吟吟的看着怀里的娇颜白了又青，青了又白，最终染上了羞怒的绯影，苍白的双颊晕上浓重的酡红。

他忽然心情大好。

恶劣的贴近小巧的耳珠，话语含混不清，“选一个，是做我的脔宠，还是努力的追求我？”

“……能不能一个都不选！”

“不可以。”司凌夜愉悦的低笑，“你要是不选，我就自动帮你选择第一个。反正，不管如何，我都是绝不会放你走的，师尊，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？你只能留在我身边，一辈子都别想逃离。”

她又羞又急，“这两个选项又有什么区别？”

“哈，当然有区别。”他扬眉，“一个是失去任何尊严，只能被我锁在床上，一个是……”

眸色忽转幽深，带着看不清的晦暗，“和我……重新开始。”

重新开始。

这四个字让她如遭雷击，彻底呆怔。仰头愣愣地看着那双幽深的黑瞳，脑中一片空白。

他静静地低首，耐心等待着她的答案。

等了许久许久，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怀中传来，“我们……还能重新开始吗？”

“……你还没试过，怎么知道不能？”

“可是……”细弱的声音中充满了自弃和颓然，“我对你犯下了滔天大错，不管是你，还是你的父亲……”

“所以你才要补偿我，赎清你的罪孽。”揽着她后背的手更紧，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。

她有些不敢置信，“用这样的方式？你不是恨我入骨……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……明明之前还那样对我、说那样的话……这是你想到的报复我的新方式？”

沉默许久，他眼里极快地划过一丝痛悔。

看到她所有记忆之后、知晓所有真相之后，那种痛悔几乎把他的心脏噬咬得千疮百孔。

即使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那些情绪，可现在，他只想跟随心底那个强烈的声音行动，强烈的念头在驱使他，想要她……用他已经想了很多很多年的那个方式，来补偿他。

“……师尊。你还记得，你救过我多少次吗？”司凌夜忽然开口，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。

“……”东方九容沉默不语，眼神也变得恍惚。

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，“第一次，是初遇之时，师尊救下了准备要被人凌辱的我。”

“第二次，是师尊用本源之血，和洛王一起，救了被下了四种剧毒、原本应该已经痛苦死去的我。”

“第三次，是在白骨荒城，师尊突然出现救下了我，并且因此和楚王大战一场，由此引来明昭，才引发后日祸端。”

“第四次……”

“第五次……”

“师尊，每一次，我都记得。”

“不管你后面如何待我，你对我的好，对我的恩，我都记得。否则，我那时也不会乖乖的放弃抵抗、甘愿被你抓去魔界了。”他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，“师尊忘了，你给了我很多的空间玉，即使那时我想逃跑，也并非全无希望。”

“你要取我性命，我无怨无悔，这本来就是该还给你的东西。”

“我憎恨的，是你毫不犹豫就抛弃了我，选择了别人。我憎恨的，是你玩弄我的感情，把我当成泄欲的玩物。我憎恨的，是你能为别的男人牺牲良多，却不愿给我哪怕一点点……”

“若你从一开始就不给我希望，不回应我的感情，我……绝无半点怨言。但是，是你先招惹我，给了我承诺，让我有了希望，让我误以为，你对我总有那么一点不同……以前，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，能够像长安前辈一样，被你转变成魔族，再成为你的王后。可是……是你，在给了我憧憬后，再亲手把我所有的希望和眷恋打碎。”

“你抛弃我总有很多理由。”

“你选择旁人也有很多理由。”

“你从来都没有义无反顾的选择过我，可偏偏，又在最不该的场合，对我说出了那个字……”

“若是你当初没有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对我说了那句话，我或许还不会那么偏执。”

“我一直在想，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？你……到底是因为司天音才会喜欢我，还是因为司天音，才不知道你喜欢的是我？”

“我只要你，真正的、主动的、义无反顾的爱我一次。”

“这是我……多年的执念，正如……司天音之于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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