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有老有小,本就经济不宽裕,父母还特别心怀家国大义,对烈士后代沙瑞金格外恩宠。
父亲每个月发了工资,第一件事不是给家里改善生活,而是去给沙瑞金汇生活费,就因为他和战友们商量好,要一起出钱把沙瑞金抚养长大。
所以陈阳永远都记得,父母明明都在体制内有稳定的工作,一家人日子本应该很好过的,可却因为要供养沙瑞金,不得不节衣缩食。
好在那时候外婆家条件还行,时不时的给姐弟俩开开荤,要不然姐弟俩生长发育,肯定都要被影响。
最让陈阳不爽的,还不是沙瑞金来家里,有好吃的,得让沙瑞金先吃,吃剩下的,才轮到自己和弟弟。
真正让她不喜欢沙瑞金的原因,还是沙瑞金考上大学后,就再也没来过汉东。
对陈家别说没有一丁点儿回报,就连书信也越来越少,直到逢年过节都懒得问候。
所以陈阳只知道,沙瑞金大学毕业后,分配下基层历练,进步速度特别快。
据说还娶了个背景很厉害的老婆,但到底是谁,听都没听说过。
或许对他沙瑞金来说,其他几个干爹更有权有势,对他的人生和仕途更有帮助,因而更值得亲近。
自己的父亲陈岩石,又算什么呢?
退休时,都没上到副省级的一个副检察长而已。
因此。
陈阳还真不知道,沙瑞金和骆山河是同学。
但既然都提到了沙瑞金,陈阳自然忍不住好奇问道:
“既然你跟沙瑞金关系这么好,那你一定知道,他现在在哪儿高就吧?”
陈阳这一提问,语气中都透着埋怨。
聪明的骆山河,当然听出了陈阳的不满。
资助扶养了沙瑞金长大的陈家人,居然不知道他在哪儿工作……
到底是陈家人对沙瑞金缺乏关心,还是沙瑞金和陈家人很少往来呢?
如果是其他人,肯定会含糊其辞,谁也不得罪。
尤其知道,沙瑞金还是姐夫用心栽培的人才,就更不可能多说。
但骆山河可不管那么多,他不喜欢耍心眼,也不想考虑太多人情世故。
“他在临江省,现任副书纪兼政法书纪!”
“啊???”
陈阳大惊失色。
“他……他现在职务级别这么高?”
“你,哦不,您没跟我开玩笑吧?”
骆山河收起毛巾。
“他的工作职务是真实存在的,我还能弄虚作假不成?”
陈阳尴尬的笑了笑。
“对对对,这确实开不得玩笑。”
“不过他可真够厉害的啊,不到五十居然就当上了临江省的三把手,真是前途无量呀!”
骆山河微笑道:“他工作务实又尽职尽责,组织上对他委以重任,也是理所应当的。”
对沙瑞金心头有恨的陈阳,立马不以为然的嗤笑道:
“可我怎么觉得,他的工作做得并不好啊!”
“他作为临江省的政法书纪,搞好临江的政法工作、管理好社会治安,是他应尽的职责,可结果呢?”
“以苏金义为首的临江新义集团,这么一个罪行累累、十恶不赦的犯罪团伙,居然在临江省存在了很多年。”
“直到纪监总署安排教育整顿工作组进驻临江,该犯罪团伙才被严查,但混成了临江首富的苏金义及其骨干,却早已出逃海外。”
“所以在我个人看来,他沙瑞金的工作,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,所谓的尽职尽责四个字,对他来说显然有些夸大其词,您觉得呢?”
陈阳才不管自己的职务级别,和沙瑞金差距有多大。
更不怕自己背后说闲话,传到了沙瑞金耳朵里。
况且她是在外汇监管总局工作,跟沙瑞金并不沾边。
他沙瑞金就算小肚鸡肠,想给自己穿小鞋,也很难找到机会。
更何况自己讲述的,还是事实。
他沙瑞金要真牛逼,早把苏金义为首的临江新义集团剿灭了。
何至于等到今年?
又何至于让苏金义及其多名骨干成员,顺利逃亡海外?
有这么一个客观存在的重大失职。
说他沙瑞金履职不力、玩忽职守,都是轻的。
而面对陈阳的提问,骆山河愣了两三秒。
他没想到陈阳对沙瑞金,意见会这么大。
但一向正直的他,还是要为沙瑞金说一句公道话。
“以苏金义为首的大型犯罪团伙,是在沙瑞金调任临江省之前,就已经存在的……”
陈阳插话道:“那他到了临江,就更应该以雷霆之势将其铲灭,而不是等到纪监总署出手吧?”
这个反问,让骆山河难以回答。
继续辩解沙瑞金工作能力强?
那为什么要等到搞教育整顿了,才收拾苏金义和他的临江新义集团?
为什么要动手收拾了,却还能让犯罪骨干跑了,以至于案子都不好审判?
能力强,就应该迅速为民除害,不会让苏金义等人顺利出逃。
没做到,那就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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