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夏国,兴庆府,大黑宝塔寺。
现在皇佑七年,虽然不知道后世有没有这个年号,但西夏国,在他印象中从未与南宋朝廷签订过合盟协议啊!
而且他们说去西夏国兴庆府,最关键的是西夏没有与南宋疆土直接接壤啊!
站在旁边,听见两人谈论的吴东内心充满疑惑,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你们到时候去西夏国,岂不还要经过金国疆土?”
“嗯,到时候还得知会一声全真教人,请他们出面,给我们弄来通关文牒。”
戬阳微微点头,似乎完全没有将离开大宋,去往蛮金,西夏这等与大宋敌对的国家疆土当回事。
佛道教派,不谈政治,素来如此。
“自皇佑元年开始,蛮金与大宋之间再度签订和议,至今已有七年未发战事。然,蛮金狼子野心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你们这个时间点踏上蛮金疆土,还要前往西夏,难道不怕出现意外情况吗?”
这时回忆起前世历史课上,老师讲过有关嘉定和议之事,称嘉定和议只维持了六七年时间安稳。
吴东清楚,在此方南宋世界的皇佑之年,就是前世嘉定之年。
所谓皇佑和议,同样是以权臣韩侂胄“函首于金”,北伐失败的结局为前提,签订的短暂和议。
正当南宋朝廷诸多百姓,官员以为从此又能天下太平很长一段时间,歌舞升平之后。
浑然不知,不觉,他们在历史舞台上,真正意义上的最大强敌……正缓缓崛起,崭露头角。
联想到前世历史老师在课堂上,反问他们的几个问题,吴东内心不禁一阵悲哀叹息。
从前他是单纯以看客视角,听客视角了解,只觉得宋朝是个很令人惋惜,唏嘘的朝代,生不逢时。
如今真正置身于异世南宋地界,无时无刻不在与南宋人打交道。
吴东的内心深处,也早已不知不觉对自己南宋子民的身份有了极大认同感,喜爱这里的繁华,和平。
更因为有姚名成,戬阳这些同伴的存在,让他有机会接触到如此精彩的旅程。
如果有可能,他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不想眼睁睁看着,这个南宋世界的未来进程,再度重演前世历史。
蒙元崛起,蒙金之战,联蒙灭金……再往后,最多不过几十年时间。
此时此刻站在自己身旁的姚名成,戬阳,所有人,都要成那亡国……念及于此,吴东内心叹息浮上面容。
“你在担心什么意外情况?就算蛮金与大宋再度开战,战火也波及不到我等。
你可能还不清楚全真教那群人,在蛮金朝廷里的份量有多重。天下偌大玄门道派间,虽互有争斗,但总体上还是同气连枝。
依掌门师兄,师叔他们与全真教里那些老祖宗的交情,要点通关文牒又有何难?”
“嘶……唉,好吧。”
见戬阳仍旧是一副满脸无所谓的样子,反倒还觉得自己胆小无知,杞人忧天,吴东深吸口气,缓缓吐出。
全真教派在蛮金朝廷里的份量……呵,若是连整个蛮金朝廷,国家都已深陷危坠。
那所谓教派份量,能有什么份量?
叹奈何,自己只是个“无知”市井小民,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,说话毫无份量,可信性。
纵使心头早已堆攒有千言万语,此时此刻依旧只能憋在心中,充其量化作一大口浊气吐出。
说话间,角落里传完讯息的明安走了过来,面色严肃。
“掌门师叔说去往大黑宝塔寺的事情不急,最近蛮金与大宋很可能再度爆发战事,边境不安稳。
据掌门师叔所说,这是从全真教那边传过来的消息,可靠程度很高。”
说完,戬阳立即投来惊疑目光,深深看了眼吴东,却并未多说什么,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。
说他运气好?瞎猜到的?不太像。
就他刚刚那般忧国忧民的表情,不是发自内心担忧,绝无可能皱眉连叹好几声。
吴崇三人闻言不置可否,阳间边境过不去,那便走阴城地界过去,反正阴司冥府在蛮金,西夏那也有势力。
“也罢,终归是水溪阴城地界出的事,我等到时自行前往即可。”
“不用去西夏了,那我们这问心路是不是还可以继续走下去,只要在七月解试前赶回冷灵府参加天门选士就行。”
历史大势这些东西,多想无用,无用也就不需多想。
现如今吴东还是更加应该关心,姚名成和戬阳两人未来的问心路去向,以及自己究竟能否学习道法之事。
“等回趟岳县过后,我们该去哪?水溪县周边,恩第县?还是邻县?”
对此,戬阳暂时也没有思绪,无法回答姚名成的问题,只好说:“走一步看一步吧,问心路去哪都行,没有目的。”
众人正准备离开薛宅,薛柠却忽然转身走向井边那棵粗壮松树。
飞上半空中,从松树背面取下铜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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