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”就是啊,办这事啊,就不能拖拖拉拉。家军和他们都说好的,咱二孩子,家林,家军叫他三点钟之前就得赶马车上西大官道二队场院路口等着呢?”俺爹说着,俺娘就起来了。
俺娘起来赶紧去灶房做饭,不一会儿,简单的饭菜就端上了桌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气氛有些沉默。俺爹开口说:“家军,出去了好好干,别想家,凡事多留个心眼。”俺娘也在一旁叮嘱:“到了那边,记得给家里来个信,照顾好自己。”我用力点点头,“爹,娘,你们放心,我到那边,我把行李找个地方,搞那,我想法子,给当地政府联系。等着联系好了,有一定了,我再给你们来信,这边俺爹再考虑,怎么找生产队分牛分马,你们再考虑怎么去。”
“分牛分马,家军,你说你爹找这队里,队长他能给吗?”
“娘,这事,不是他能不能给,他是应该给。我爹可以给他讲,咱在这队里劳动十七年了,队里每年分红时都提公积金的公益金的,队里提的就有咱们劳动得的钱。队里每次买骡子马都是用的这个钱。那咱们不在这了,咱要分,他就得按着一定的比例分给咱点。是吧,爹。”
“这个我明白,家军,现在,咱先不说这个。现在你先考虑,你一会走带的行李和啥的,走的时候,千万别落下啥了。”
俺爹说,我紧的吃饭,我吃完饭,我到门口看看天,天还在下着雨,我说走,不走不行了。我扛起行李,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这个破旧却温暖的家。真有点不舍得。
风还是很大,雨却比刚才小了一点。俺爹俺娘说要送我,我说不用送。“那家军,这雨还下着,你走到西大官道,坐马车到沙岗,再换坐汽车,这么远,这雨不浇湿你了吗?我给你找个坡麻袋披着吧。要不你到沙岗,这么远,雨淋着,你也受不了啊?”
“行,娘给我拿个麻袋吧,没有麻袋,俺爹那年给大家放猪,编的那个破蓑衣也行。呀,娘,我还忘了带干粮了呢,你再给我拿两个苞米面大饼子,我还要几个咸菜条子。”我说着,俺娘跑到西屋拿来一个破麻袋和大饼子,咸菜条子。
“你再给家军拿两棵大葱。”
“大葱,咸菜,爹,有一样就行,”
说着,我披上了麻袋,我扛着行李,拎着铁锹叉子包,毅然决然地顶着雨。从俺家西房山头向房后走去,我走后趟街,这样,能避开早起的人们。我走后趟街,我从后面绕道学校院子里,到了村口,上了西大官道。远远就看到家昌在我前面,也扛着一个行李,正往南二队场院道口走呢。我加快了脚步。
我往 前走着,向前看着,我眼睛四处寻找着二哥赶的马车。我有些疑惑,我叫二哥三点赶马车来,怎么没有呢。我走着,就要到前边的路口了。东边二队大草垛旁,有个马车跑来了。“吁喔吁喔,驾驾,吁喔吁喔。”二哥快马加鞭,赶着马车往这跑。
“家军,你二哥来了。真行啊?”
“二哥快来呀?”我喊二哥,向二哥挥手。“吁喔吁喔,吁喔。”二哥赶着马车跑上来了。“快上车,快上车。”二哥喊着,拿着小鞭子咔咔打着马。
二哥喊,我和家昌哥先把行李扔上,蹦着坐上了马车。我说,二哥你真行啊,我们到了,你赶马车就到了。二哥说,拉倒吧,我都来半天了,我看雨越下越大,你们还没到,我就赶车,上二队那谷草垛那避雨去了。我刚才从家出来忘了找个麻袋披着了。这不,我去二队谷草垛避雨,我从那拽一捆谷草,叫我给谷草,这一头扎上,这样当蓑衣披上了。
“呀,行,我二哥聪明,有智慧。”
“有智慧,老三,家军,错一错是你,咱亲兄弟,换个别人,这下着雨,叫我来送我都不能来送啊?”
“二哥说的对,要不人家说,上山得有亲兄弟,打仗得有父子兵呢?”
“啊,今天,二兄弟,家林辛苦了,挨雨浇了。”
“挨雨浇了,家昌哥,你这是干啥去啊?”
“干啥去,二哥,家昌哥要跟我去抚远。”
“呀,家昌哥,你去抚远?你怎么能上抚远啊?头几天,你和我大爷不都说去抚远不行吗,你不去吗?”
“哎,此一时彼一时吧?我不去, 我不走,我这两天反复考虑,再不走,就得在在受一辈子穷了。”
“啊,你这思想变化是真快呀。”
“真快,二哥,家昌哥是昨晚上,天都黑啥时候了,我都送走小火车老徐老叔了,他才来找我,说啥今个要跟我走。”
“哎,车要到富士道班了,家军和家昌哥坐好了,这往前走,路就更不好走了。”
“哎,到富士道班了,二哥,这富楼屯子,我在这住十七年了,这回我就要和它说再见了,告别了。”
道不好,马车在雨中缓缓前行,车轮溅起泥花。我和家昌哥坐在车上,二哥在前面赶车。雨虽小了些,但风依旧冷冽,吹得人直打哆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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