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,正应了眼前之人所说的“沉没成本”!
彩注计,从一开始就是针对魏国的陷阱!
可笑那位魏皇陛下,自诩大魏乃至列国第一明主,竟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耍得团团转。
其代价,是要搭上整个大魏!
放眼大乾,能想出这种狠辣计策的人,应该只有那个年纪轻轻便声名鹊起的许良了。
大乾这短短一年多的变化,一方面是女帝登基,采取了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。
另一方面便是女帝力排众议,破格重用了许良。
一个负责出计,一个负责拿主意。
如同行驶在风浪滔天大海上的一艘大船,一人辨明方向,一人掌舵。
任风浪如何大,二人搭配之下,能确保大船安稳航行。
反观魏国,真的是……一言难尽!
战场、商场、朝堂,魏国无一能与大乾相提并论。
此消彼长之下,魏国被灭已成了不可逆。
即便不是被大乾灭,也定然会被其他国家吞并。
在这种情况下,他能做的就是提前布局,争取先机。
事实上,他之所以愿意接受对方提议,推动魏国暴乱,也因为对方坦诚以待,说了“此局乃许良许大人所设”。
他不是没想过去揭发,却想到了对方既然敢承认就自然有后手。
若是一着不慎……
“吴兄,王某助你推动此事目的有二:
其一,为我何家后人谋一条出路。
其二,请吴兄转达大乾陛下,魏国若被吞,也是大乾子民,还请陛下善待自己的臣民!”
吴姓男人笑容和煦,“王兄这是哪里话!
吴某来之前许大人曾亲自交待过,他很钦佩王兄的为人。
既直言敢谏,又务实不虚。”
何玉庭知道只是恭维,却没有过度谦虚,拱手应下。
遥望皇宫方向,他幽幽一叹,陛下,恕微臣不能死忠大魏了。
大乾,皇帝萧绰二十三,那许良才刚加冠成年。
二人年纪虽轻,魄力、手腕、心胸却成熟大气,远在列国君主之上!
且种种态势表明,只要不出意外,大乾未来十年、二十年乃至数十年的朝堂建设都是以二人为中心组建。
事实上,大乾朝堂上一批新朝臣的任用已经证明了这一点。
武将中重用了顾春来、王破虏、林北狂。
这些人都是许家嫡系!
文臣中如张居中、陈庆之、李源,这些人要么是一心为公,要么就是许良忠实的拥趸。
整个大乾朝上下一心,其凝聚力非同小可!
反观魏国,年龄与大乾女帝相仿的大殿下二十五,二殿下二十四,三殿下二十一,无一人才干能与萧绰相比!
且他们还各有明显的短板:
大殿下好娈童,沉迷酒色。
二殿下残暴好杀,动辄取人性命,
三殿下虽有聪慧,却气量狭小,无容人之量,偏又跟魏皇一样,好虚名。
至于那几个公主,也是刁蛮的刁蛮,奢靡的奢靡。
更过分的是二公主,自十七岁时便开始养面首!
如此局面,要么是魏皇死后由其兄弟中的某个继承皇位。
有这个资格的,魏氏唯有英武王魏婴。
但魏婴也不适合,他只喜打仗,治不了国……
何玉庭有此选择,心底也很挣扎。
一面是忠君爱国,一面是天下苍生。
……
王迁收了何玉庭还的银两财物,心底松了口气,让人将银两收好后果断前往下一家。
崔家,河东崔氏,乃是魏国有名的世家。
虽不比立国几个贵姓,却在清流世子中颇有名声。
王迁见了崔家家主,也是朝堂上的同僚——崔松后,言简意赅说明了自己来意。
为了让对方放心,他还将何玉庭归还银两的事也说了一遍。
本以为注重声名的崔松会跟何玉庭一样,痛快交出银子,没想到崔松听完之后皱眉道:“王兄,当初是你想要我等助你早早完成彩注售卖才再做下此事,如今事成,却弄出这么件事要回银子?
这种做法,未免有些卸磨杀驴!”
王迁面有不悦,但还是耐着性子劝道:“崔兄,此事绝非王某所为。
试想一下,这么做对我有何好处?
你放心,这些银钱我会让人赔付崔兄族中之人……”
崔松摆手打断,“王兄,岂有食物入腹还能无恙吐出之理?”
王迁急了,“崔兄,这可是陛下亲自下旨。
谁若不从,便以贪污严惩!”
崔松被逼无奈,“银钱大部都用来助朝廷宣扬彩注了,如今只剩下三万多两……”
“三,三万?”王迁晃了晃,“崔兄啊,莫开玩笑,九万多两的银子啊!”
崔松面露不悦,“就这么多,你若要,我将家中值钱的东西都当给你,我去大街上露宿,连这宅子也给你!”
“再不信,你让人自己搜,搜到什么值钱的,都拿走!”
“我崔家看着家大业大,可那么多人要养,我每天一睁眼,两百多口子人张着嘴等着吃,落到我手里的能有几个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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