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最纯粹的情感。一个女人,一生之中,或许只有这么一次。
体内真气充沛,天地之力盈满。
催动心法,真气在体内旋转如圆。他忽然感觉,似乎那些天地之力也随着真气旋转,像滴水一样,一滴一滴的坠落小腹。这是之前没有过的……
徐骄觉得惭愧,自从破入宗师之后,凡是用功,好像都是在重伤之下。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。他现在已经伤悲了,如果他也是鬼王那个层次的高人,眼下也不用像孙子一样被人摆弄。
徐元,夭夭,风盗,这些人未必会害他。但他们做的事,考虑的都是自己。当你不够强大,就没有资格让人考虑你的感受。
比如鬼王,只是说了一句话。他不是九五之尊,也没有千军万马,但每个人都在顾虑他的想法。
如果只是活着,靠自己的双手就行。
如果要活的好,恐怕得有些关系。
但若想活的自在,得看自己是否有真本事。
徐骄继续催动功法,气海充盈。随着真气太极圆转,感觉身体忽然像消失了一样。他似是感觉到一片水洼,天空下着小雨,正在把这水洼注满。
徐骄从未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,仿佛天地和自己都不存在,只有那片水洼,只有天空的小雨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心中突然莫名一动,咕噜噜车轮声,和马蹄哒哒的声音传到耳朵里。他缓缓睁开双眼,只见夜色中,山下隐约停着一辆马车……
来了!
徐骄心道:会是纳兰雪么?收敛气息,气血运转到极满,连心脏也似是不再跳动。他相信没人能发现他,因为那晚在可园偷听仇老和夭夭的谈话,连这个天遗祭司都没察觉到他的存在。
隐约的,车上下来两个影子,一盏灯笼迎风摇摆,缓缓的朝山上行来。
等到近了,徐骄莫名有些紧张,却也有些疑惑。来人是公主怜和傅采凝,这得是多厉害的对头,需要两个宗师合力,难道是大宗师?
徐骄就窝身在慧玉坟后,两丈远的草丛里。夜色之中,灯笼的微光,似乎特别明亮,映照着公主怜的倩影,美的要命……
“公主。”傅采凝说:“这么晚了,来这山上,要小心自己的身体。”
公主怜俯下身子,不知在做什么,只听她说:“昨晚,我又梦到慧玉。她又在哭……”
“人死已矣,公主莫要想太多,自然夜无所梦。”
公主怜哀怨一声:“姑姑,附近可有人?”
傅采凝抬头四望,徐骄立刻感觉天地之力一阵微微波动,赶紧屏住心神,免被察觉……
“没有,这个时间,这个地方,如果有人定是宵小之徒……”
公主怜有点失望,又说:“慧玉的死,不能这样算了。既然知道凶手是谁,姑姑,我们得让慧玉死而瞑目……”
傅采凝为难:“纳兰雪是风灵卫右司,我听到一些消息,说风灵卫是以天涯海的人为主。她姓纳兰,估摸着就是天涯海纳兰一族。不好对付,也不易对付。公主,待到大事将成,待我们回到百济之时,定让她给慧玉陪葬……”
“回到百济?”公主惨笑:“为什么回去呢?”
“寄人篱下,不是正途。阿奴渐渐长大,他是百济皇室唯一血脉……”
“可我都不知道他父亲是谁?”公主怜惨然说道……
徐骄差点没忍住。心道:公主怜真是狠,红杏出墙,好歹知道肚子里的种是谁的。百济王呀,可怜……
傅采凝微愣了一下:“公主是百济国母,阿奴自然是皇室血脉,这一点,我深信不疑……”
公主怜冷笑:“很难说呀。我大婚那一夜,那么多男人爬到我身上,起初我还看得清样貌,之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。我想想都有谁呢,百济王的几个儿子,还有他那几个弟弟……”
傅采凝低着头,沉默不语。
徐骄咬着舌头,才不至于心神失守。
只听公主怜又说:“也是,那些年里,玩弄我的人,跑不出百济王室。阿奴的父亲,可能是百济王,也可能是他未见过面的哥哥,或者叔叔,或者侄子……”
“公主能这么想对了。”傅采凝说:“回到百济,重建皇室,公主便是万人之上,再不用在帝都仰人鼻息……”
徐骄心想:公主怜,难怪会有个怜字,可想她那些年,是怎么活过来的。世间又有几个女人,能如她这般坚强。
公主怜忽然看向傅采凝:“姑姑出身武道院,我和亲时,又是护卫我之人。当时,您若护着我,那些年,我不至于像个娼妇一般伺候男人。”
傅采凝愣住:“公主,我是百济人,不能违背王命。您得有个孩子,一个拥有圣朝皇室和百济王室血脉的孩子,如此两国才有血脉联系,才能相安无事。而当时,百济王已经太老了。”
公主怜冷笑:“百济人的想法,都这么天真的么?自古王权之下,无亲无爱,兄弟相残,父子相戮。”
“公主,这些旧事,就不要再提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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