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保保顿时慌了,哀嚎不已,“姬行走,我飘零于此,完全是被溯命胁迫所致,你惩罚他就是了,一定要把我带出去啊!”
“再聒噪,我便通知易樰来给你收尸。”
易樰似乎是徐保保的软肋,立马就不敢再嚎,乖乖闭上嘴。
李之罔倒不慌,明白这是姬月寒刀子嘴的本性,等着他发泄完便好。
过上一阵,他才开口道,“姬兄,气都发泄完了?”
“马马虎虎吧。”姬月寒摆摆手,“虽说多有历练才能成事,但你事事都想着自己承担,总归不妥,若是危及生命的事,多少该知会我一声不是?”
李之罔摸摸脑袋,“此前在鹿鸣县,姬兄不是说不会管我的死活吗?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了。”姬月寒回道,“当时试炼一结束,我便去观察了司寇南一阵,他确实如传闻中一般古怪,但并非那预言之人。在这种情况下,你为我带来了地下世界的信息,这让我有感觉你才是那预言之人,自然要多费些气力。”
李之罔微微点头,这话语中传达出的信息似乎代表地下世界对于北河公主极为重要,但并没多想,而是顺势道,“那姬兄接下来准备怎么做,真让我和肥貂待在这儿,你去深渊里探索?”
“那不过气话罢了,若真放你二人在这儿,等契机出现,你俩必死无疑,若想求生,只能跟我进到深渊之下。”
“但是也有回不来的可能性?”
“自然是有,而且不小,至少七成的可能性回不来。怎么,莫非怕了?”
“哪有的事。”李之罔笑出声来,极为真诚,“那日酒醉之后,姬兄的身影缓慢消失在人潮之中,我曾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忘记,而今终于能与姬兄并肩作战,虽说帮不上什么忙,但绝不会拖你后腿的。”
姬月寒整个人呆住,良久才摇头笑道,“你总是这样,面对信任的人毫不畏惧地展示胸中真心,怪不得无论齐家小丫头还是东方云梦,都对你用情至深。”
李之罔大惊失色,连忙转过头去,看向徐保保,谁料对方也是满脸震惊之色。
“肥貂,这事儿...对谁也不能说!”
“对朋友的第一准则,绝不主动透露朋友的任何秘密。对朋友的第二准则,绝不...”
徐保保竟然莫名其妙背诵起什么对友准则来,似乎是以这种方式来保证他不会泄密,又暗示他什么都没听见。
“我以为他知道了呢,原来你还瞒着。”姬月寒轻笑一声,接下来的话却弱不可闻,“结果...只是告诉了我一个人吗...”
“这种丢脸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了。”李之罔回上一句,再入正题,“我们等会儿就直接进到深渊去?”
“没那么快。”姬月寒从恍神的状态回复过来,应道,“在深渊的上层有一道类似结界般的天然法阵,我早到数日,一直在尝试破解,才刚有进度,还要些日子。”
“我和肥貂能做什么?”
“你们嘛...好像没什么能帮上忙的,不过若是想学学阵法之道,倒是可以随我下去,不然就暂且待在这儿。”
“我对阵法之道一窍不通,倒真可以学学。”李之罔说着,向还在背诵对友准则的徐保保喊道,“肥貂,你意下如何?”
徐保保抬起头来,果断回道,“能得到姬行走的教诲,哪有不应的道理!”
李之罔不免一笑,这小子虽说在背诵,但其实一直在听着,根本不用他去复述。
见此,姬月寒也从善如流,“那就抓紧疗伤吧,差不多了我就带你们下去。”
“姬兄,你身具伟力,可以为我等治疗,为何不能治你自己的伤?”李之罔问出自己的疑惑。
“你们的伤都是寻常伤,我的伤则触及根本,不是一样。好了,专心做事,莫要再问东问西。”
...
姬月寒见多识广,但并非仅是通才,对于诸般道法都相当有研究,阵法亦在其中。
他专心破解天然法阵,当陷入瓶颈或者耗时太久时,就会暂时停下来,将自己对阵法的理解讲给李之罔和徐保保听,深入浅出之下,都是受益匪浅。
长时间的感悟之后,李之罔站将起来,踱步的同时往下看去。天然法阵就像张薄膜一样横在深渊之上,正下方即是深渊的入口,充斥着如腐朽根质般的幽暗,只在正中心有零星的微光不时闪过,证明深渊之下尚有别物。
他走着走着忽得拔出剑来,旁若无人地舞剑,而且并非之前所用剑招,似乎只是胡乱使出。
“姬行走,溯命这是在干嘛?”
徐保保有些疑惑,不免问道。
“这个嘛。”姬月寒观察着道,“他和你不太一样,你听了阵法之道,只是想学会,但之罔却是企图将阵法融入到他的剑道中去。”
“能成?”
“说不准了,之罔在剑道上确实少有人能及,但要融入阵法之道也并非易事,大概率是不成。”
徐保保一笑,拿出权杖来,“我也去试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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