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月寒抬起竹扇,轻轻一挥,便见数千星点挥洒而出,依着规律平铺在海面之上,一下便将眼前大海彻底照亮。
李之罔没有多说,能看清之后果断控制小舟下移,三人很快来到海岸上。
“姬兄,你可还好?”
姬月寒摇摇头,走下小舟,“不是很好,它们比我想象中要强得多,耗费了些精力。”
“那我们先休息下?”李之罔跟着走下来,建议道,“在神甬之渊待的时间不短,肯定都疲乏极了。”
“是得先休息下,你们俩也坐下吧。”
姬月寒说着,席地而坐。
李之罔挨着他坐下,面朝大海,等着徐保保也坐下,才道,“我看姬兄对此地好像有些了解,莫非不是第一次来?”
“与你们一样,都是第一次。”姬月寒拿出食物,分给二人,便吞咽边道,“还记得吗,我曾去拜访了一位老人。老人名为囚笼老者,在数千年前,他曾进入过此地,并写下了一本笔记记录其中内容,我有所了解正是因为那本笔记,此前受的伤也是拜笔记所赐。”
“那此处叫做什么,姬兄应该可以告诉我们了吧。”
既然到都到了,姬月寒也没有隐藏的必要,喝口水道,“囚笼老者为此地取名海难者的呜咽之所,还挺形象。你们仔细听,吹过来的海风就像罹难者在哭嚎。”
“姬行走,我们俩想知道这地儿是干嘛的,光知道名字有啥用。”徐保保小声说道。
姬月寒眯眼看来,想上一想,淡淡道,“你去后面看看,我记着笔记记载了海岸上有些东西。”
徐保保没想到他根本就不配资格听,有些郁闷,但只能默默起身离去。
李之罔没有多说,毕竟要讲与否只能凭姬月寒的心意,他只是问道,“莫非姬兄下面所言,涉及太多?”
“对,你知道的多些,听了也无妨,但徐保保只是普通人,贸然告诉他,对他反而是一种危害。”姬月寒解释完,直入正题,“传说止风城乃是风神离开四方洲前最后停留之地,世人皆以为其一步一踏,飞天而去,但达到一定修为的人都明白一点,飞天是无法离开四方洲的,传说只是谬言。”
“风神离去与现在发生的事情有关系?难道说,风神是从我们面前的大海离开四方洲的?!”
“是的,虽然你有可能接受不了,但这就是事实。”姬月寒点点头,“我们面前的灰黑大海连接着四方洲与浩渺星河,既是神只离开的唯一通路,也是,神只临世的唯一通路。”
李之罔压住心中震惊,继续问道,“姬兄是为神而来?”
“若是可以的话,我更想将此处给毁去,但很可惜,以我的力量根本无法做到,所以,你说的没错,我正是为神而来。”
“它们...会来吗?”
“会的。”姬月寒的声音低沉下来,“每当世道开始乱的时候,就会有神只降世,选择使徒、培养信徒、夺取力量,无论已被遗忘的历史还是尽力掩埋的历史,都反复诉说着这一点。而现在,又到了四方洲再次衰退之时。”
李之罔听着,不禁想到了他曾见过的癔神和沈惜时遇见的永恒女神,带着些许怀疑道,“依我所知,已经有神只在四方洲,似乎并不在衰退时候才会降临。”
“你,见到了哪位神只?”
姬月寒的目光很是严肃,由不得他否认。
“癔神,我不知道姬兄是否听过。它模样不定,时男时女,时人时兽,浑身开着花骨朵。”
“它给了你什么,又要求你做什么?”
“它给了我一份力量,能让我破除虚妄和幻觉。”李之罔说着,将邪首剑拔出来,使上力,立刻剑锋上便浮出一抹墨绿色的光芒,“但它并没有要我为它做事。”
姬月寒抚上剑尖,缓缓道,“这墨绿光芒里面有一对眸子,你所说的癔神好像一直在监视着你,甚至很有可能正在听着我们俩的谈话。”
“这...”李之罔顿感不安,“那怎么办?它会不会过来杀了我们?”
“它若是敢出现,死得会是它。”
姬月寒淡淡的一句话显露出无比的自信,他随后又看向邪首剑,喝道,“我不准备知道你在之罔身边潜伏的用意,但现在,立刻离开,在谈话结束之前不能回来。”
只见墨绿光芒从剑上脱出,化为一个人形,向姬月寒拱拱手后当即飞走,竟真是遵照了姬月寒的命令。
“姬兄,你...你这,我都看不懂你了。”
在今日之前,谁能想到一名受恩惠者竟敢对神只发号施令。
“我虽然是第一次听到癔神名号,但观其本源,不过是尊小神,不足挂齿。”姬月寒笑笑,“你既然已知道四方洲存在神只,那我便告诉你一个准则,永远不要听信神只之言,不要接受神只的力量,更不能沦为神只的走狗。”
李之罔点头应是,今日的姬月寒如此严肃,由不得他不严肃起来。
姬月寒点点头,看起来很是欣慰,重回正题,“在鲜奉建朝之时,大部分神只都被驱逐,唯尊疫病,但还是有部分神只以各种不知道的方法强行留了下来,例如游魂之神、苍蟒之神等,方才的癔神应该也是如此。这些神只力量太过低微,掀不起什么风浪,故此王朝也不会多管,除非其作出什么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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