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团子一句话让三个人恢复正经。
只只看着三个哥哥从角落里站直身子朝着她走来。
如梦中一般。
“只只,一个人睡榻,夜里可觉得害怕孤单?”
只只:“不害怕的大哥哥。”
秦兆寻:“小不点儿,你若觉得孤单,哥哥们都可以来陪你。如之前那般,你睡床,我们三个打地铺,亦或者将揽月阁拆了重建,暖阁扩大些,屋子隔四间,放四张榻,你的榻在中间,哥哥们各自睡一角,这样也好护着你,随时听你差遣?”
只只:“……”
噩梦啊!
她是金疙瘩么!
二哥哥的想法为何如此别出心裁!
只只强烈抗拒,小脑袋摇如波浪鼓,表示自己不要这样的屋子。
“揽月阁很好,只只一人睡着也不觉得孤单。二哥哥,别出馊主意啦。”
秦羡南不比其他二人冷静,他一双眼沉下来时眼底好似有汹涌波涛。
“崽崽,美人榻为何挪到了哪儿?”
秦羡南手指角落位置,美人榻前隔着屏风。
如此不曾细究倒也看不出什么。
不过是房中摆设,也不见只只在哪上面躺过。
但有了蛛丝马迹,这种小细节就是很大的破绽。
那美人榻原是临窗放着,春夏天暖时分开着窗,任风吹来,躺在上面小憩片刻。
但放到了那样的角落里?
“嗯?”秦羡南开口的语气变得凉飕飕的,“小崽崽,告诉三哥哥,美人榻为何挪到了哪儿?是不是有人在上面睡觉?”
只只演技精湛,小脸上儿表情丰富,先是故作茫然听不懂,片刻后,她顶着三个哥哥的目光瞪大了眼睛。
“三哥哥,你什么意思啊?一大早的讲鬼故事么!”
秦羡南:“……”
“大哥哥二哥哥,你们怎么都来了?”
“大哥哥来抱你去用早膳。”秦寒因轻咳几声,递给秦兆寻一个眼神让他在房中各处查看。
秦兆寻微微颔首,会意后走开几,他手中摇着折扇,足下步子瞧着漫不经心,但犀利的眸光却如利剑轻扫暖阁角落。
窗户也是关好的。
他走过去对着秦寒因轻轻摇头。
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。
秦羡南抿紧唇瓣死死看着秦兆寻,无声开口:怎么可能?你有没有好好看过?
秦兆寻冷哼:唯恐天下不乱,眼睛瞎了就别要。
秦羡南:老子不信!
他昨夜可是亲眼瞧见那个小叫花子进了小崽崽的暖阁未曾出来。
他不信,气嘟嘟的又找了一圈儿。
不在啊!
那么大个人,总不能钻了老鼠洞!
然而事实证明暖阁真的没人。
只只懒洋洋打着哈欠,坐在梳妆镜前任由月娘给自己梳头发。
她看着没有丝毫觉察,内心却不由小小一慌。
好险!
若非提前做了梦,只怕今日场面不可收拾。
小乞丐身份不保,还会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。
如此轻松解决一桩麻烦事,只只松了一口气。
于是乎,一大早准备前来抓贼兴师问罪的三个人,结果却闹了个大乌龙。
即便秦羡南信誓旦旦说了那么多,但眼睛看到才是真,小乞丐当真不在揽月阁。
秦羡南十分不信,借着用早膳的功夫,他拉着秦兆寻去了趟下院儿……
只只坐在秦寒因怀里美滋滋喝着粥,刚吃了个半饱,月娘来了。
“大公子,下院儿……阿月出事了。”
秦寒因还没起身,怀里的小团子便紧张兮兮问道:“月姑姑,到底怎么回事?”
月娘瞧了秦寒因一眼,莫名有些难开口。
秦寒因:“究竟发生了何事?但说无妨。”
“回大公子,是沈家姑娘,说是撞见贼了。”
于是乎,秦寒因便抱着只只到了下院儿。
正是仆从们聚在一起用早膳的时候,但此事让众人都沸腾了起来。
秦寒因赶到时身子都在止不住的抖。
只只心中奇怪。
这个沈清絮好似总能牵动大哥哥的心绪,难不成是传闻中的不是冤家不聚头?
果然啊……
下院儿的仆从围成了圈儿,女子即便穿着一身束袖短打仆从装,身上做了男儿装扮,但脑后一头青丝泼墨般随风飘散。但她清瘦高挑的身形还是一眼看出。
秦寒因:“……”
他一手牵着只只,另一只手微微攥成了拳头。
没想到啊,她还真有能耐,还真在秦王府混了这么些时日。
“大哥哥,你认出沈家姐姐了么?”
秦寒因点头,看着前头人头攒动,将只只抱起来给她指了指。
“这货,化成灰我也认得。”
只只呲牙笑着,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:“大哥哥,看来沈家姐姐当真与众不同啊。”
秦寒因冷笑:“没见过她这样的姑娘家。”
只只还想再问,她二哥和三哥却已经朝着他二人走来。
秦兆寻:“事情因我而起,大哥,骂我吧。”
秦羡南:“大哥,你的桃花在下院儿跟着咱们秦家仆从受罪呢,你在前院儿怎么还山珍海味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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