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砰砰！”

凌霄与那死佛在半空打斗着，它发出的金光中蕴含着浓郁的功德，克的就是邪祟。

死佛知道她的弱点，那便是城中百姓，只要乃百姓作威胁，次次能够伤到她。

“元一，那些百姓都是幻境幻化，不是真人！”

“你没死？！”

封玉郎突然发出了声音，倒是出乎沈沐辞意外，她以为人死也，没想凌霄说的是真话，不是胡话。

凌霄自然明白，可是如果终生不得离开，那他们还是幻化的假人吗？

“砰！”

有顾忌，就会输，凌霄再次运转功法吸收人血，对付佛修应该用功德，死佛也是如此，而对付影子，需要光，光能生影，也能消影。

“凌霄不可！”

“凌霄！他们是假的！”

强行突破身体极限，凌霄吸收了整座城的人血，用一道血色结界把活着的人护在了其中。

“何为真，何为假，外面未必是真，这里未必是假，修行是为守护苍生，而苍生是谁？”

凌霄看向结界中的人，长生不死又怎样、修为高深又如何，人活着要有意义才不枉活这上遭。

“是你们身后的百姓，此时此刻他们是真。”

或许是大家生活的世界不同，她的世界，人民当家作主，一切服务于人民。

“你要做什么！外面的人很快就会来救我们！”

凌霄在吸收人血修炼时，空间打开，可以随时进出，待会若有生死攸关之刻，便躲进空间。

“光芒，万丈！”

像是抽空了自己的所有精气，用血气施展天衍术中的一招光芒万丈，是一招光属性的法术。

一道金光从高空射向凌霄，乌云退散，阳光普照，她周围的影子怪瞬间被消亡，那死佛发出疯狂的鸣叫，黑气从佛像裂缝中溢出，几息间炸开。

随之而来的是天空中落下浓浓仙气，历练弟子的束缚开始消失。

“我恢复法力了！”

“我也恢复了！”

“杀死影子怪，保护百姓！”

不知是谁喊出了这一声，能动弹的弟子祭出法器开始与影子怪搏斗。

“元一！”

“凌霄！”

封玉郎吞下一颗丹药便飞向凌霄身边，她重重坠向地面，筋脉尽断，丹田破裂，又摔的骨骼断裂，身上没一处好肉。

新腿长出，有些生疏，他落地时没有站稳，直接栽倒在地，而沈沐辞越过他把凌霄抱在怀里喂了一颗药，仙力注入她的身体帮她炼化着药力。

封玉郎从沈沐辞怀中抢过凌霄，检查着她的身体，等离开了他要把人藏起来，今日的邪修功法暴露于人前，他日未必没人去寻她麻烦。

凌霄此刻又陷入了黑暗中，伸手不见五指，而且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问她。

“他们是镜中幻化出的百姓，值得为其付出吗？”

是天道问心，封玉郎告诉她的，这是凌霄第二次问心，回答真实，可能会悟出大道。

关于值不值这个问题，凌霄自然明是什么意思，所有人都觉得她为幻化的假人付出性命不值得，可是，她觉得值得。

这就出现两个熟悉的主题，一个是唯心主义，一个是唯物主义。

唯心主义是她曾接受到的第一问，“我是谁”，我即世界，世界即我，我在世界在，我亡世界无。

而唯物主义，则是先有世界，后有意识。先有浮梦城，后有百姓，置身于这个世界，所有人都是真实存在。

历练弟子在进入浮梦城的第一天就统统犯了一个一样的错误，那就是把这个世界当作了假的，若都是假的，又如何炼心？

“值得！修行为护苍生，他们此刻就是苍生！”

轰的一声凌霄周身散发出仙气，修为高开倒退，从九天玄仙、到大罗金仙，到金仙，真仙、天仙，归零，成为一个毫无仙力的凡人，丹田处原本的混沌也开始消失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凡人。

突然一道神光从凌霄眉心射，包裹着凌霄悬于空中。

轰隆，一声雷霆，浮生镜被天雷锁定，太虚宗的长老快速把镜子抛入宗门渡劫的雷台。

一道天雷劈下，从镜面进入镜中，第一道天雷劈到凌霄身上的前一息，历练弟子被镜子甩出。

“轰！”

镜中世界开始崩塌，浮梦城与城中百姓随之消散。

金光从塌陷中透出，汇聚在凌霄身体，她的皮肤渐渐变成金色，熟悉的五彩小石头从死佛的佛像碎石中飞出，散发着五种颜色的荧光进入了她的眉心。

天雷不断劈向她的身体，一天，一月，一年，十年……

好在，五十年后，镜面突然裂纹，金光从缝隙射出，不过几息时间，浮生镜炸开，碎片在金光中消散。

封玉郎在这里守了五十年，什么也没有等到。

这一年，凌霄骨龄六百岁。

死倒是没死，她第一时间躲进了空间，浮生镜已经失去了神力，爆炸只有低阶法器的威力。

凌霄在镜中最后的日子与那死佛的影子融合，也知晓了他的故事。

佛神在仙魔大战中战死时把一丝神魂寄生在了影子中，只是那影子虽有佛神三成神力，却没有佛神的心境。

大战中那影子开始吞噬生灵想要化出人形，影子不会死，最终被镇魔塔镇压。

至于镇魔塔为何出现在浮生镜中，也是因为万万万前年镇魔塔出现裂缝才被收入镜中压制。

从前那死佛只是在吸收历练弟子的功德与气运，这一次，吞噬了所有人便能破出浮生镜，生出人形。

但是，最后被凌霄融合在了自己的影子里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佛神的影子。

可惜的是，凌霄的新影子只剩佛神不到一成的神力，好消息是，她从佛神影子中得到了一个神通———斩因果，这也是佛神用来与影子分割的神通。

与法天象地不同的是，斩因果不会伤人性命，只是斩断因果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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