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晦气!”
沈语嫣越想越气,又将桌上的茶盏狠狠扫落在地。
“哗啦——”
茶盏碎裂一地,茶水四溅。
镇北侯府那群贱人,个个都跟她作对!
当真是与她犯冲。
她咬牙切齿,眼中满是怨毒。
顾瑾言那个废物蠢货,若是不染病,就不会到处找神医!
那时疫又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控制住!
坏她的好事!
害她少赚了这么多银子!
这个贱男人,怎么不死在青州?!
赵青云刚回,就见红香战战兢兢在沈语嫣房门口抹眼泪,顿时皱眉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姑、姑爷。”
红香吓了一跳,连忙抹掉眼泪,起身行礼。
啪!
又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,红香下意识的又一哆嗦,刚要入内通报,便被赵青云挥挥手:“你先下去。”
红香咬唇退下。
赵青云压抑住心中的不耐烦,推开房门。
见到进门的是赵青云,原本沈语嫣阴翳的脸色立刻转了晴,有些惊喜:“夫君怎么回来了?原不是说去拜访山长,要在书院住一晚的么?”
赵青云的目光却注意到了地上碎裂一地的瓷片。
沈语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勉强笑了笑,“我方才不小心打碎了个茶盏,红香,快进来收拾!”
说着,她快走几步,想要挽住赵青云的胳膊:“夫君回来,咱们早些歇下吧。”
赵青云不着痕迹地避开,只淡淡道:“不必了,我回来只是取些银两,一会儿还要回书院。”
“回书院?”沈语嫣秀眉微蹙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,“天色已晚,山路崎岖,一来一去的都深夜了,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?”
她心里有些不舒服。
自打过了年,赵青云对她始终淡淡的,远不如刚成亲那般温柔体贴。
“与几位同窗约好了,一同探讨学问。”赵青云解释了一句,语气依旧平淡。
沈语嫣心中更是不快。
探讨学问?
非在这一时半刻的?
她不信。
“夫君,”沈语嫣压下心中的不满,柔声道,“天色已晚,山路难行,不如明日再去吧?我怕你出事……”
赵青云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已经约好了,不好失约。去给我取一百两,我有用。”
“夫君!”沈语嫣见赵青云如此冷淡,心中愈发恼火,声音中忍不住就夹杂了埋怨:“要这么多钱,这次又是做什么用?莫不是在外头去花天酒地了?”
“自然是读书人的用处。”赵青云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。
他本就心烦,沈语嫣还这般追问,更让他觉得厌恶。
若非为了银子,他甚至都不想踏入这房门一步。
沈语嫣被赵青云的态度噎了一下,脸色变得难看。
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,强压怒火:“夫君,我并非质疑你,只是如今咱们手头并不宽裕,每一笔银子都得精打细算才是。”
“你管着家,又带了不少嫁妆,何至于如此?”赵青云皱眉。
沈语嫣惊讶。
嫁妆是不少,可那都是她的体己,岂能随意动用?
更何况,赵青云近来找她要钱要得频繁,她若是不看紧些,只怕有多少都不够他挥霍的。
“那些嫁妆都是我傍身之物,岂能轻易动用?”
沈语嫣不高兴了:“我虽管家,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,又不比人家侯府那般富贵,处处都要花钱,总得省着些才是。”
“省?你让我怎么省?寒窗苦读十余载,眼看着要春闱了,与同窗应酬,也是为了日后。你格局放开些,莫要因小失大。”
“夫君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沈语嫣还想解释。
赵青云却不耐烦地打断她:“够了。不过是一百两,你若是不给,我自己去想办法!”
他说完,拂袖而去。
沈语嫣气得浑身发抖,咬牙切齿,却又无可奈何。
她不能让赵青云去外面借钱,更不能让他对她心生不满。
如今,她只能依靠赵青云,才能实现她的皇后梦。
“红香!”沈语嫣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,“去,取一百两银子来给姑爷送去!”
红香应了一声,连忙去取银子。
赵青云拿到银子后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他没有回书院,而是去了一家“醉仙楼”。
这家酒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,一掷千金的地方。
赵青云要了一间雅间,点了几个小菜,独自一人喝着闷酒。
他越想越觉得憋闷。
他赵青云才华横溢,却要受制于一个女人,这让他如何甘心?
赵青云忽然想起来,年前,似乎要与他说亲的并非沈语嫣,而是沈诗琪,如今的镇北侯府少夫人。
如今人人都说,镇北侯府少夫人菩萨心肠,温柔贤良,更是持家有道,将侯府的生意经营得红火。还因为施粥给药的善举,得了全城的称颂,给镇北侯府挣了不少脸面。
这般如花似玉的人儿,竟然嫁给的是顾瑾言这等废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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