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陈浊也顾不上其他，三步并两步，当即半蹲到田雨晴身前。

“你看到什么了？”

“我、我、我——啊！！！”

可惜直到彻底晕厥，田雨晴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
但陈浊看得很清楚，在彻底晕厥之前，田雨晴的眼神明显发生过变化——

在说出前三个我字的时候，她的眼神无疑还放在自己身后的过道上，而在发出尖叫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，陈浊能明显察觉到，田雨晴的双眸已是聚焦到了自己身上。

确切来说，是聚焦到了自己右肩膀的位置。
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说，她确实看到了什么……我们看不见的东西？”

望着躺在主卧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田雨晴，听罢陈浊的讲述，何超当即拧着眉头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
陈浊点点头，表示这一点目前应该是可以确定的，田雨晴的确，是看到了什么。

但问题在于……为什么只有她能看到？

这一点众人也询问过当时和田雨晴站在一处的画布英，然而江英却对此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。

“我当时注意力全在你们身上，并没察觉到她有什么问题，而且我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，需要高度集中也需要待在比较安静的环境里，所以对周围的感知也还算可以，但当时我确实没感觉到楼梯方向有什么动静，如果真有什么，我不可能感觉不到的。”

她是这么说的。

“……有什么东西是只有她能看见而其他人都看不见的？”

也不算是询问，望着躺在床上胸前不停起伏着的田雨晴，陈浊不自觉脱口自言自语道。

“我、我知道是什么……”

现场一度陷入沉默，不过沉默半晌，冯启玮却是突然开口说道。

见众人都将目光齐齐投向自己，此时的冯启玮早没了先前那股作祟的虚荣心，他费力咽了咽口水，表示自己只是突然想到会有这种可能，至于具体是不是……事实上他也并不是很清楚。

“你直接说。”

当前阶段最重要的还是得集思广益，哪怕是错误的方向，有想法到底也比没想法要好。

似乎是受到了鼓舞，冯启玮深呼吸几口，随后颤颤巍巍地表示，有一种情况下确实，会出现只有当事人自己能看到、而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可能。

“……幻觉？你说幻觉？”

“啊……对，就、就是幻觉……”

在见识过何超一秒送走温昊然之后，冯启玮的态度也几乎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——

他现在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，对谁都客气得一批。

而当下见人高马大的体校狂徒拧着眉毛反问自己，冯启玮一脸的冷汗，抖着腿肚子筋表示这也不过是自己的一种猜测，并没说田雨晴真就是这种情况。

“那照你这么说，我们甚至还有可能是在梦里，如果是在她梦里，不也一样是她看得见而我们看不见？”

“不，不对。”

赶着何超还在对冯启玮这番说辞嗤之以鼻几近嘲讽，陈浊突然眉心一凝开口说道。

“什么不对？”听他说话，何超便没再继续和冯启玮纠缠，转头问道。

“不是梦境也不是幻觉。”

陈浊此时已经意识到这一连串发生在众人、包括发生在自己身上怪事的根本缘由，如果没猜错的话，其真相简直令人无语。

“不是梦境也不是幻觉？那是什么？你别卖关子。”

“是我们自己。”

瞥了何超一眼，陈浊目光如炬。

“我们是一个整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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