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老二看他满意,便道:“要是能定下来要,我就给他们打招呼留下。说实话,我跟他们局长关系好。也巧,下属单位急等着还账,才这个价格处理的。所以不能耽误,你得抓紧筹钱,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。”八戒道:“行,你跟他们讲,一定给我留下。”
却说八戒树雄心、立壮志,要干出一番事业,让高翠兰承认自己的本领。自从买了车,经常开车下乡联系业务,也能给客户送送货,自然得到他们的欢迎。拉的客户越来越多,生意当然好了起来。半年多的时间,营业额月月递增,连信书记都夸他干得不错。这时的八戒眉色飞舞,踌躇满志,不时到高翠兰面前炫耀。
商品卖出去的多,当然进货也多。这时的齐安地区已经划为齐安市,齐安城市建设发展迅猛,日新月异。市五交化批发部是他经常去的地方。时间长了,渐渐认识了生意上的朋友,免不了在一起谈谈经营、唠唠家常。有几个经常见面的,看八戒长相出众,又开着进口车,拿着大哥大,都喊他“猪大腕”或者“大腕哥”。八戒经不得人奉承,现在兜里有钱了,出手也大方。这一天,遇见几位比较熟悉的,便做东请他们吃饭。
批发店旁边就有个小酒馆,大家坐在了一起,几杯酒下肚,便打开话匣子,家长里短,无话不谈;天南地北,胡吹海嗙。八戒最喜欢听的是有一个叫崔华的经理说经,他知道哪里舞厅好,哪里是红灯区,哪里浴池小姐漂亮,连怎样消费都说得清清楚楚。
八戒听得津津有味,问他:“看来你是个混世魔王,这些地方都去过吧?”崔华坦然道:“这有什么?男子汉大丈夫,来世上一趟不容易。挣钱干什么?该享受得享受。古人云,花开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。”说得大家鼓起掌来。
有个于经理道:“看不出来,还是个骚文人哩。”崔华道:“文人算个球?李白都说,自古文人多寂寞,唯有‘老板最快活’。大家都笑了。
于经理故意道:“扯到哪里去了。李白那个年代有老板吗?就是有,也不是这个称呼。”崔华道:“你老兄够认真的。虽然改了词,但说的是现实,还是当个老板快活吧?于老兄,你原来是个付经理,得跟在一把后面混,就没这么自由。现在单挑了,包几个门市部,那就不一样。钱没少挣,小姐也没少找呀?”
于经理笑着道:“不敢不敢,在老兄面前不值得一提,哪敢跟你崔大经理比,你搞承包多少年了?而且是出了名的花老板。他们都说你在舞厅里有‘马子’,每次来都在这里过夜。”崔华道:“这有什么稀罕的?就是老婆子知道也无所谓,她喜欢的是票子,只要给钱花就行。再说了,我家离这里远哪。”于经理瞅着他道:“瞧你吹的,既然老婆子知道无所谓,你把‘马子’带回家呀?”
崔华瞪眼道:“带回家干什么?真没常识。家就是家,家外有‘花’的人还少吗?别说咱们这个年龄,赶上了好时候,就是那些上了年纪的,有的是当官的,有的是暴发户,在舞厅里也搂着小姐跳:‘怀里抱着下一代,口中唱着迟到的爱’。”
八戒听他们说得热闹,可有些话不懂,瞪着眼问道:“你们说什么,‘马子’、‘马子’是什么东西?”崔华听他这么问,觉得惊奇,道:“怎么,连马子都不懂?”其他几位也都用不同的眼神看着八戒。八戒道:“我是头一回听说。”崔华道:“大腕哥也,枉你开个进口车,拿个大哥大,像个见过世面的人。连马子都不懂,说出去叫人笑话。”
八戒听他寒颤自己,不屑地道:“三里不同俗,十里改规矩,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叫法。告诉你们,我以前进货都是在沿海一带,齐安是最近才过来的,你们也知道。”崔华道:“沿海一带不比这里还开放?”八戒道:“就没听说过叫马子的,也值得大惊小怪?”于经理出面解释道:“以前也没听说什么马子,也是才叫出来的,其实就是包养的小姐。”
崔华拍着桌子道:“你说的也不对,马子跟‘二奶’不是一回事,二奶才是保养的,马子只是风月场上的‘老客户’,只要你去了,她陪你就是了。”八戒道:“看来你真是行家。怪不得来齐安就舍不得走,这里的风月场该被你玩遍了?”
崔华笑着道:“没有、没有,大腕哥给我妆脸面了。不过,坦率地说,这里比较出名的几家倒是去过。哪里小姐漂亮,哪里服务好,多少了解一些。也略微懂得里面的一些规矩。不然白白被人坑了,或者被人抓了,那可不值得。”
八戒突然想起数年前在洪山集旅馆的那一幕,不由得问道:“现在还抓人吗?”崔华道:“天天都喊‘扫黄’,能不抓人吗?”八戒道:“那谁还敢去这些地方?”
崔华来了劲,夸夸其谈道:“说起来,这是有门道的。场面越气派、越出名的地方越没人管;越隐蔽、越不显眼的地方越有人抓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