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下人见状，只得悻悻地退出房间。然而，就在他慢慢走出去的时候，却听到谢玉川在他身后小声嘀咕道：“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，有什么好高兴的……”

“爹，您这心里，肯定早就乐开了花吧！”突然，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。谢玉川抬起头，只见自家女儿正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，朝他走来。

“你这丫头，就会打趣你爹。”谢玉川笑骂道。

谢景菲走到他身边，接着说：“兄长这个时辰估计也快回来了，爹，您待会见到兄长，是不是又要对他说，别以为会试考了第一就可以放松了？”

“景菲，你这小丫头，这些日子跟着你兄长一块儿，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，现在居然都敢打趣起你爹我来了！”谢玉川佯装生气地说道。

季之礼的事情发生后，谢玉川心里很清楚，自己的女儿受了不少委屈。他担心女儿会因此胡思乱想，便特意嘱咐谢慕谦，在放榜之前带着谢景菲出去散散心，好让她能忘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。

“爹，您别生气，菲儿可不敢！”谢景菲娇嗔地笑了笑，“菲儿只是替兄长感到高兴而已。兄长这些年付出的努力，菲儿可是都看在眼里。”

谢玉川心里当然明白，这些年来，自家儿子可谓是日夜苦读，没有丝毫懈怠。他对儿子的勤奋和努力都看在眼里，心中自然是既欣慰又骄傲。

但他也怕，夸多了会让谢慕谦变得骄傲自满，所以每次都只是适当地夸一下，点到为止。给一巴掌再来一颗甜枣。

对于自家儿子的科举之路，谢玉川心里还是比较有底的，估计这次殿试应该是十拿九稳了。

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，他就不禁叹息。季家那个臭小子，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，居然这么不识好歹，居然拒绝了自己这么好的女儿。

算了，算了，季家那小子也是个苦命人，如果当初能提前知晓皇上的心思，奕国公府和季家小子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。

“爹，您是不是在想奕国公府的事情？”谢景菲的声音突然传来，打断了谢玉川的思绪。他转过头，看着女儿，只见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而认真的神情。

谢玉川心中有些惊讶，自从奕国公府的事情发生以后，自家女儿似乎对这件事避而不谈，更别提主动提起季之礼这个名字了。可如今，她却突然说起了季家那小子，这让谢玉川不禁感到有些意外。

还没等谢玉川开口，谢景菲又紧接着说道：“爹，您放心，季世子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女儿。女儿和他见面的次数本就不多，之前之所以会有些难过，也并非是因为女儿喜欢季世子。”

谢景菲快步向前走了几步，她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，她深吸一口气，然后说道：“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，菲儿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雪儿和菲儿两个人。”

“毕竟，季世子和她们都是一家人，虽然不是亲生兄长但是更甚。而且，季世子曾经也帮过女儿，女儿心里清楚，他并不是一个坏人。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，女儿的心情自然会受到很大的影响，情绪也会有些不太好。”

听到谢景菲这番话，谢玉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。他轻轻拍了拍谢景菲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菲儿，你能这样想就对了。爹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，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婚姻问题，爹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夫婿的。”

“至于季家的事情，我们就不要再提了。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，我们应该向前看，想想如何替你的兄长庆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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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人声鼎沸、热闹非凡，而太尉府内却异常冷清，与外界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大堂里，季明栋面沉似水，正襟危坐。

这些日子以来，季明栋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与那臭小子嬉戏打闹的场景。那些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，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，让他不禁黯然神伤。

想着想着，季明栋的眼眶渐渐湿润了，泪水在他的眼中打转，最终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。他没有儿子，他将那臭小子视如己出，如今这臭小子落得现在这个下场，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呢？

季明栋心中对兄长也颇有怨言。好好的一个家，为什么要弄成这个样子？他有什么不满？

那臭小子有什么不好？他不像其他世家子弟那样纨绔胡闹，只是偶尔有些咋咋呼呼而已。可就是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，兄长还要一逼再逼。

不仅如此，季明栋对景佑帝也心生不满。他实在想不明白，皇上为什么要这么绝情？他不是没有出去走走，但每次出去，他都不可避免地会听到一些让人如坐针毡的闲言碎语。

他们竟然将之礼那小子描述成一个无恶不作、十恶不赦之人！还说他心机深沉、阴险狡诈，甚至认为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！

听到这些话，他气得浑身发抖，若不是被身边的人紧紧拉住，恐怕他早就冲上去，狠狠地撕碎那些人的嘴巴了！
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愤怒和委屈。他抬起手，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，生怕被旁人看出他此刻的难过和痛苦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关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：“爹，您这是又想起堂兄了吧？”

“哪有，我才没有想他！”季明栋连忙矢口否认道，同时还故作镇定地揉了揉眼睛，仿佛真的是有沙子飞进去了一般。

“爹，您就算能骗过女儿，可又怎么能骗过您自己呢？”

“雪儿，你这是什么话？爹怎么会骗你？”季明栋闻言，脸色微微一变，但他还是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
她知道父亲是个好面子的人，所以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，而是选择了沉默。

“雪儿，其实爹也想了很久。之礼那孩子，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，可兄长怎么就不知道满足”

说到这里，季明栋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起来，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，“为什么要这么逼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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