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江骁再也忍不住,一声痛苦的呻吟脱口而出。棠棠在一旁心急如焚,泪水夺眶而出,却只能无助地看着江骁在痛苦中挣扎。胃管一点点前进,终于接近了那处让江骁痛不欲生的气结,医生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全神贯注地操作着,病房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。
随着医生有节奏的按压,胃管末端连接的透明引流管突然泛起细密气泡,低沉的气鸣声顺着管道缓缓传出。江骁紧绷如弦的脊背终于稍稍放松,原本因剧痛扭曲的面容也缓和了几分,冷汗浸透的额发下,露出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。
棠棠在邻床死死攥着被角,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。她看着江骁颤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,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逐渐弱下去,却只能用发颤的声音一遍遍重复:"快好了......快好了......"泪水顺着脸颊砸在枕头上,而她拼了命想要伸出的手,终究被术后虚弱的身体困在原地。
气体排出带来的短暂舒缓瞬间被打破,江骁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,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。胃部翻涌的恶心感如潮水般袭来,他猛地侧过头,苍白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:“呕……我……”监护仪的警报声骤然急促,他的指尖死死抠住床单,指节泛白如纸,冷汗顺着下颌线大颗大颗砸落在枕头上。
棠棠在邻床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因术后虚弱跌回枕间,只能无助地哭喊:“别忍着!吐出来!”她看着江骁紧咬牙关,喉结剧烈滚动着吞咽酸水,痛苦扭曲的面容让她心如刀绞。消毒水的气味混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息在病房弥漫,每一声压抑的干呕都像重锤敲击在她心上。
医生的声音沉稳而冷静,试图安抚着痛苦中的江骁。“正常反应,放松放松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有条不紊地调整着胃管的位置,目光紧紧盯着江骁起伏剧烈的腹部。
江骁的身体仍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冷汗湿透了病号服。他的眼睛半睁着,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助。“我……我忍不住……”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,紧接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干呕。
棠棠心急如焚,泪水不停地流。她看着江骁如此难受,却无能为力,心中满是自责和心疼。“江骁,听医生的,放松点……”她哽咽着,声音颤抖,双手紧紧攥着床单,指节泛白。
病房里气氛紧张,只有江骁痛苦的干呕声和监护仪的滴答声,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,折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气结终于排出,江骁紧绷的身体瞬间脱力,如散架般瘫软在床上,双眼紧闭,脸上毫无血色。医生专注地撤出胃管,动作轻柔却又不失利落。胃管一点点抽出,江骁的睫毛微微颤动,喉间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,冷汗再次浸湿了额发。
棠棠在一旁紧张地看着,泪水还挂在脸颊。她好想冲过去抱住江骁,给他一些安慰,可身体的虚弱让她只能伸出颤抖的手,徒劳地悬在半空。“江骁……”她轻声呼唤,声音里满是心疼与自责。
医生撤出胃管后,仔细检查了一下,随后松了口气,说道:“已经没事了,让他好好休息。”护士也在一旁帮忙清理,病房里的气氛逐渐缓和,但江骁虚弱的模样还是揪着棠棠的心,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江骁能快点好起来。
消毒水的气味在病房里凝滞,江骁像被抽去筋骨般瘫软在枕头上,手背贴着冰凉的输液贴,透明导管里的药液正一滴一滴坠入血管。棠棠蜷缩在邻床,术后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,可看着江骁苍白如纸的面容,她强撑着精神不肯闭眼。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,她轻声呢喃着"对不起",指尖反复摩挲着被角,仿佛这样就能抚平他方才遭受的剧痛。
当医生调整好输液速度,江骁终于沉沉睡去,眉头却仍紧蹙着。棠棠的眼皮也愈发沉重,酸痛的脊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,她缓缓滑入被褥。朦胧间,输液管的影子在墙面上摇晃,与江骁起伏微弱的呼吸重叠,化作安抚神经的摇篮曲。最后一丝清醒前,她努力朝他的方向伸出手,尽管隔着半米的距离,指尖仍固执地悬在两人之间,仿佛这样就能将彼此的脆弱与疲惫紧紧相连。医生看两人执着悄悄将两人的病床推得进了些。
晨光刺破云层时,护士来查房,发现两床之间垂落着交握的手——棠棠不知何时侧身睡着,手指仍紧紧勾着江骁无力垂下的指尖,像两只在暴风中依偎的蝶。
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,消毒水的气味中涌入淡淡的花束清香。方宇西装笔挺,手中白百合还带着晨露,身旁陈昕提着保温桶,浅粉色羊绒披肩随着步伐轻晃;楠星小跑着冲进来,发梢还沾着雨水,许诺则默默殿后,怀里抱着塞满零食的牛皮纸袋。
"怎么搞成这样?"方宇蹙眉看向两床间交错的输液架,陈昕已经熟稔地打开保温桶,盛出鸡汤时瓷勺撞出清脆声响:"先喝点热的,我特意熬了三个小时。"楠星扑到棠棠床边,眼眶瞬间泛红,攥着她的手连珠炮似的追问:"棠棠姐,哪里疼?医生怎么说?宝宝呢......"话未说完自己先哽咽起来,许诺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将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发凉的肩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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