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刘简之有些疲惫的回到家里,走进卧室,发现孟诗鹤在悄悄抹眼泪。
“你怎么了?”刘简之问。
孟诗鹤突然抱住刘简之啜泣起来。
“我好想家,想爸爸,妈妈,还有弟弟。”孟诗鹤说。
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没有用,刘简之只好拥着孟诗鹤,抚摸着孟诗鹤的身体安慰。
刘简之明白,这些天,他有些冷落了孟诗鹤。
从离开中国那天起,刘简之发誓好好照顾孟诗鹤,现在他感到没有做到,心里深深自责。
“别担心,好在知道他们都到了后方,目前很安全。”刘简之说。
“你去洗澡吧,我平静一下就好。”孟诗鹤说。
刘简之进了浴室,孟诗鹤拿起床头柜上父亲所着的《水利工程》一书,看着书上父亲和母亲的照片。
父亲已经垂垂老矣。
而她,却不能在父母身边。
“照顾好刘简之,相信刘简之。”这是刘简之离开安全屋以后,宋督导反复跟她强调的话。至于原因,宋督导半个字也没有说。
难道刘简之身体出了问题?说要相信刘简之又是什么意思?
想了很久,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。
正想着,刘简之裹着浴衣,从浴室里走了出来。
“冢本夫人那幅《拥战》,卖掉了吗?”刘简之问。
“那幅画没有拿出来拍卖。”孟诗鹤说,“参谋本部军需课看中了那幅画。准备在东京的各个区域,找画家复制放大。”
“你还要干这种活儿?”刘简之问。
孟诗鹤摇头说,“东京画院的学生负责临摹放大那些画。”
“军需课给了不少钱吧?”刘简之问。
“10万。冢本夫人6万,我4万。”孟诗鹤说。
“你这次赚了不少。”刘简之说。
“我有一个想法。”
“什么想法?”
“把这些钱补贴个特工组成员家属。周沪森,程振奇,宋督导,还有……还有……”
孟诗鹤想到了程振奇,李香香,姜夔的名字,突然发现他们几个没有了家属。
一时心里非常难过。
刘简之看在眼里,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孟诗鹤。他脱掉浴衣,在孟诗鹤身边躺下来。
“我从美国买的两台微型录音机,被海关扣下了。”刘简之说。
“那怎么办?要不要我去找找桥田将军?”孟诗鹤说。
“找桥田将军?”刘简之诧异地看着孟诗鹤。
“别这么看着我。”孟诗鹤说,“桥田将军看中了我的一幅画,我把画送给了他。”
“哪一幅?”
“《日落》”
“日落?象征日本国运衰亡。”刘简之说。
“我可没这么想。”孟诗鹤说。
“这事不用找桥田将军,”刘简之说,“你去找他也没有道理,这不是你要管的事。广播电台有一万个理由从海关把录音设备拿回来。”
“你想怎么做?”孟诗鹤问。
“趁这次机会,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设备从海关技术鉴定所拿回来,以后特工组自己用起来方便。还可以倒打一耙。”刘简之说。
“能这样当然更好。”孟诗鹤说。
“美由纪写了一篇稿子,明天广播电台将会介绍你和冢本夫人。”刘简之说。
“介绍我?这么做合适吗?”孟诗鹤问。
“《拥战》都要布满街头了,如果还不介绍介绍画家,反倒不合适。”刘简之说。“朝仓告诉我,他们也会发表岩田写的文章。真想不到,冢本太太现在也小有名气了,你也一样。”
“你还别说,今天拍卖会以后,还真有人求我教画画,给的钱,比冢本大佐给的多了一倍!”
刘简之问:“是些什么人?”
孟诗鹤说:“又是几个军官太太。”
刘简之问:“有参谋本部的吗?”
孟诗鹤说:“没有,是几个海军军官的太太。”
刘简之说:“你拒绝了?”
孟诗鹤说:“拒绝倒没有,我不想因为叫她们画画耽误我参加特工组行动的时间。美由纪小姐的生日,过得热闹吗?”
“挺闹腾的。”刘简之说,“我见到了北田和矢。”
“北田和矢是什么人?”孟诗鹤问。
“前不久从美国回来的,应该是美由纪的男朋友。”刘简之说。
“美由纪有男朋友?”孟诗鹤问。
“25岁,该有男朋友了。”刘简之说。
北田和矢把美由纪送回家时,美由纪家里的灯光都已经熄灭。只有门口的路灯亮着,发着昏黄的光。
“北田君,你回去吧!”美由纪说。
“我看着你进屋。”北田和矢说。
“好吧。”美由纪转身朝家走去。
一阵春风拂面,让美由纪感到十分舒坦和惬意,她悄悄走进屋,在玄关脱了鞋,也不开灯,摸黑走进客厅,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。
“你回来了?”铃木夫人突然说话,吓了美由纪一跳。美由纪抬头一看,母亲正站在卧室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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