渭水码头的晨雾还未散尽,从益州驶来的漕船便已靠岸。船舷吱呀作响间,两个衣着迥异的客商踩着跳板上岸 —— 那灰布襕衫的汉子挑着沉甸甸的藤箱,腰间别着的竹筹随着步伐叮当作响;青绸圆领袍的年轻人摇着洒金折扇,锦靴却沾满泥点,很像是刻意扮成富家公子的模样。
“长安的市令又在查私商!” 白菜捏着柳叶眉,挤在茶摊人群里尖着嗓子喊道。话音未落,街边卖胡饼的、兜售波斯地毯的小贩们顿时作鸟兽散,推着独轮车的、挎着竹篮的,慌不择路地往巷陌深处钻去。两个客商对视一眼,只得拐进曲曲折折的永崇坊。
青瓦白墙的巷子里,忽听得 “哗啦” 一声脆响。一盆盛开的石榴花自二楼飞坠,不偏不倚砸中街角的石臼,溅起的泥浆混着花瓣泼了两人满身。汉子慌忙护住藤箱,年轻人不稳重,跳着脚咒骂,却见檐角铜铃叮咚,也没见什么掷物人的踪影。
转过巷口,一家绣着宝相花纹的绸缎庄映入眼帘。汉子抬脚跨进门槛,年轻人在织金锦缎间挑挑拣拣,最后选中一件半旧的褐色布衫,顺手将藤箱抱进了隔间。待两人重新踏出店门,暮色已漫上坊墙。
马蹄声骤响,三匹黑马自朱雀大街疾驰而来。领头骑士头戴帷帽,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,弯刀出鞘时带起一抹冷光。
年轻人还未反应过来,脖颈已被架上利刃,金错刀鞘抵在腰间,痛得他闷哼出声。汉子见状,抱着藤箱转身就跑,穿过半开的坊门,直往东市奔去。
东市的市鼓正敲罢酉时三响,汉子气喘吁吁地掀开藤箱 —— 箱中哪还有半两黄金,只有几捆捆扎整齐的劣质蜀锦,边角还包着石头瓦砾的残块……
他呆立在 “波斯邸” 的匾额下,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,耳边还回响着年轻人被拖走时的呼救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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