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悬望过去,眼睛倏地一亮,迅速起身走到栏杆边,“怎么样?她什么时候过来看我?”
昨日他实在忍不住,笔耕来探望的时候,他吩咐他去揽月楼找姜梨,求她来看看他。
她要他死,他可以死。
但他想见她,想在死之前每一日都能见到她,哪怕是一眼都好。
笔耕微微垂眸,不忍看他发丝散乱,热切期盼的样子。
“……她怎么说的?”心往下坠,陆悬抓栏杆的手骨节突出,忽然伸出去用力攥住笔耕的衣领,低吼道:“快告诉我,她怎么说的?!”
“姜姑娘她……她根本就没有见属下!”笔耕抬头,眼里含泪,“大人,属下在揽月楼等了一日一夜,姜姑娘什么表示都没有。”
喉咙开始发痒,有血腥气在口中溢开,陆悬用力咽下去,“……她是不是不知道你去了?”
“不可能的,属下让小桃通禀了无数次。”笔耕肯定道。
下一瞬,衣襟被攥紧,他几乎喘不过来气。
陆悬下颌隐隐抽动,眸光似初冬湖面上新结的薄冰,碰一碰,就会碎成一片片。
连他最后的祈求都不愿成全吗?
怎么能冷酷到这种程度?
分明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为了她,才自愿被缚、自愿去死的
否则,即便是赵琅又如何,根本要不了他的命。
“大人,还有一事,”笔耕犹豫了下,接着道:“属下这两日跟着那个小桃,发现她……在城门口找马车夫。”
“姜姑娘她……恐怕是想带着姜老夫人离开京都,回建阳老家去。”
其实这也正常,毕竟人之将死,想落叶归根是很自然的事。
而姜梨那个妖女虽然心狠手辣,但是说孝顺,也是真的孝顺。
那一口血终究还是吐了出来,陆悬踉跄着后退,忽然躺倒在地上。
头脑昏沉,天地倒转,眼前一片漆黑。
“大人,大人!”笔耕吓得猛砸栏杆,外面狱卒听到动静,连忙冲进来把人制住往外拖。
陆悬痴痴笑出声,笑声在阴暗、逼仄的牢房里来回游荡,又冲进他耳膜,就像无数人在异口同声地嘲弄他一般。
她现在就要离开京都?
竟然现在就走。
以后……也不会回来了。
揽月楼里哄骗他、逗弄他时,就已经知道是最后一次见他,却还是催着他走,没有丝毫留恋。
她是真的,真的分毫不在意他啊……
可悲的是,即便如此,他还在为她的离开心痛如绞!
闭上眼,眼泪流淌下来。
地面冰冰凉凉,他的心更凉,泡在冰水里般,凉到他浑身打颤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门外狱卒开门送饭菜,见他如此,害怕这个要犯死掉,上前推搡,他才缓慢睁开眼。
甩开狱卒的手,他晃悠着站起身走到床炕上,拿起那只残破的玉佩,紧紧握在掌心。
不过来见他是吗?
那他就出去找她!
既然连死都换不来她半点怜悯,他又何必白白去死。
缠上她,像条水蛭一样紧紧缠着不放!
即便她厌恶透顶,也好过她对他视而不见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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